仿佛一道惊雷落在头顶。
方才便不用问了,湘阳敏与林词兰去过灵池,碰过灵池的水。
林词兰缓缓低下头,望自己的腹。
“是……”她唇色惨白,微微颤抖,“我的孩子……它……它就是……元凶!”
青铜鼎边,湘阳敏也呆住了。
林词兰与他对上视线。
“你去外面,追逐其他女子,”她哑声一字一顿,“带了邪物回来,害了我儿……我就觉得奇怪,原本很乖很乖的孩子,忽然便像个饕餮一样……你还怨我半夜吵你……湘阳敏!你害我好苦哇!”
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叫,飞身一扑,竟是抱住鼎边的湘阳敏,双双坠入鼎中!
“啊啊啊!”
幽绿的火焰腾地变大,呼嗡腾向半空。
鼎边烧得啪啪作响。
不过片刻之间,湘阳敏便再也发不出声音。
众人正要围上前,忽闻鼎中再次传出极其凄厉恐怖的尖啸。
“呀啊啊啊啊啊——”
那声音一听便不是人能发出。
仿佛无数枯骨利爪在鼎边抓挠,叫人心头发寒,两股战战。
惨叫声持续了很久。
终于有一霎,火焰跌落,风平浪静。
众人悄悄对视:结束了吗?
张虫亮与陈楚儿率先上前,查看鼎中。
半晌,老御医转过身来,哑着嗓子道:“结束了,她是位,令人敬佩的女子。”
小舅母自坠入鼎中,一声也没发出。
她用自己的身躯牢牢将腹中邪物压在最烈的火焰上,至死不动。
三日后。
云昭赖在湘阳秀的床榻上,湘阳秀喝一口水,她便跟着喝一口——渴了多日,饮水不能一下子太多,否则脏腑承受不住,要出大问题。
在解决邪物,得知湘阳秀能饮水的瞬间,云昭终于安安心心晕了过去。
她数日没喝水,觉也几乎没睡,身体状况竟连湘阳秀也不如。
这
()三日里,母女二人挤挤挨挨躺一张榻,手拉着手,谁也没提疫病,没提小舅母。
吃了睡,睡醒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