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已经极尽虚弱,楚怀璧已经丧失了和他对峙的兴趣,最后按耐着脾性冷言道:“江怀雪,不是你的,别强求。”
江怀雪闻言稍一顿身,竟突然肆意大笑了起来,像是听闻了天大的笑话,随后
指着裴书锦笑道:“不是我的?难道还能是你的?!你真应该看看,他昨晚在我身下是什么样的!”
江怀雪此言一出,周遭众人面面相觑,全都低下了头,连江怀雪身后的常山都皱了眉头,江怀雪已然撕破脸,一点潇洒雍容模样都不见了,言辞神情刻薄狠毒,像是得了失心疯。
楚怀璧眼神一暗,裴书锦在他怀里抖得格外厉害,微弱的呼吸里夹杂着一点绝望地鼻音,像只垂死的小动物。
“江怀雪,望你自重。”楚怀璧只是想把人就走就好,本不想理会旁人恩怨,可是江怀雪竟是这等无耻,而且脸上毫无愧意,格外让人不齿。
裴书锦已然濒临崩溃,楚怀璧自认面冷心硬,这时也不免心有戚戚,他搂紧了裴书锦,将他的头压在自己肩膀上,支撑着裴书锦身体大半重量,安慰地揉着他的头。
江怀雪已然急了,对楚怀璧的威胁视而不见,又想往前逼近,身后几个侍卫一把拉住他,连声劝他小心,江怀雪眼睁睁看着楚怀璧抱着裴书锦安慰,气得血气倒流,眼底发红,口不择言道:“你还真以为自己仁慈为怀普渡众生了?!你和我装什么清高!还不是勾上了别的男人?!”
江怀雪大庭广众的侮辱让裴书锦几近绝望,他身心受创,仿佛被凌迟一般,却偏偏无法昏过去,剧痛的神经依然清醒地承受着几近恶毒的羞辱。
他从没这么厌恨过一个人,从没这么后悔爱过一个人。
楚怀璧的肩膀已经湿了一块,他眼神不善地看向江怀雪,威胁他慎言。
江怀雪丝毫不怵楚怀璧的戾气,反而反唇相讥道:“你又是什么东西?!你以为自己捡到什么宝了?他是我玩剩下的!”
楚怀璧耐心耗尽,他面色一沉,手腕轻转,剑身横扫而过,气流翻转,枯叶飞散,江怀雪顷刻被击出三尺,捂着胸口吐出一大口血。
楚怀璧看着江怀雪,冷笑一声,裹紧裴书锦的斗篷,抱着人转身欲走。
“……都给我上!拦下他,赏银万两!”江怀雪于院子里一块石头上坐下来,捂着胸口声嘶力竭地发号施令。
这一院子的护卫在楚怀璧面前也不过是蝼蚁,只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人不要命地冲着裴书锦涌上来,实在有些难缠。
“都给我住手!”
混乱之中,突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楚怀璧将身前围的众人击退,转身去看,顾言竟不知何时偷潜进来,趁着护卫围攻之际,不声不响就遛到了江怀雪背后,抽出刀刃直逼江怀雪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