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一激灵,环视一圈,赶紧问道:“人、人呢?”
“啊,那位公子说是有事缠身,先行走了。”
顾言一下子眼睛都直了,在床边坐了片刻,掀了被子就要下床追出去。
裴书锦赶紧拉住他,劝道:“都走了一个多时辰了。”
顾言停住脚步,一屁股坐回了床榻,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裴书锦把药碗放到一边,拍了拍顾言的背道:“那位公子轻功好得很,在这院里飞檐走壁,来去自如,你可晓得?”
顾言如梦初醒,嘀咕道:“怪不得半夜翻我家墙还没人发现……”
裴书锦拍他后脑一下,叹气道:”我看他形容气质不俗,又身怀武功,你可知他身份来历?”
顾言垂头丧气,又摇头道:“不知……”
“这……”裴书锦为难道:“全无了解,你就与人结交……哎!你们到底,是何关系?”
顾言摸了摸鼻尖,头越来越低,继续垂头丧气道:“大概,是我债主吧。”
裴书锦心中已是了然,自然不会觉得是顾言欠了钱,他只看顾言看那人的眼神便清楚了大概,这债是情债无疑了。
裴书锦也有些黯然,与顾言并肩坐在床沿,低头道:“你……你以前哪曾喜欢男子,这怎么就……”
顾言眼神茫然,有些失魂落魄,只扶着床沿一声不吭地与裴书锦坐着。
第章
裴书锦不放心顾言,晚上留他过夜,顾言心事重重,又加下午睡多了,一整晚都难以成眠,裴书锦自然也睡不着,他这几个月以来,夜里能安然入睡的时候并不多,也早已习惯了这种虚耗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顾言便要回家了,裴书锦这里的条件简陋,也不好再多留他,只能送他出门。
临走前顾言又要将自己身上的银两全数塞给他,裴书锦自觉羞惭,无论如何都不能要,顾言气道:“连你都和我这般见外?!你回城不过一月,谣言四起,我本来没当一回事,为着自己的那些破事忙碌,没有来看你,不曾想你的日子这般不好过。你我从小情同手足,看你受罪,我的心里也会难安的。”
裴书锦心下动容,他不想让顾言担心,扯出笑意道:“这些日子也没什么不好的,也很清净,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
顾言把钱袋直接往裴书锦屋子里一丢,坚决道:“饭可以少吃,衣可以少穿,你从小痴迷那些医药经典、药材针砭,别的能省,这里可不能省,你天资聪颖,不能到了这时反而懈怠,我还等着你扬名天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