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突然传来动静,江逐星扶着江怀雪就进来了,裴书锦偏头去看,江怀雪肩上手上胳膊上,整个上半身几乎都被包了个严严实实。
“你这是……”裴书锦虽然浑身发疼,脑中混沌,但看见他还是不由得想笑:“断骨再续也没这么夸张吧。”
江怀雪上半身几乎被裹住了,动作不便,颇为笨拙地在江逐星搀扶下坐到了他床边,脸上表情稍显生硬,明显也在极力忍耐这几个吵来嚷去的大夫。
“二位老板来了!您看,人是已经醒了……”
刚有大夫与他们攀谈,江怀雪就面露烦躁,挥手直截了当道:“给钱。”
后头跟进来的永兴永明拿了一袋子的银锭,挨个分发给几个满脸堆笑的大夫。
裴书锦梗了一下,头疼道:“你给一个大夫雇了这么多大夫,还又搞起了重金悬赏那一套……”
江怀雪呛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有重金,肯有人来吗?”
裴书锦也无奈了,摁了摁发晕的脑袋,突然像想起了什么,有些着急道:“对了,洞里的茶……”
江怀雪突然伸手捂他的嘴,裴书锦惊了一下,戛然止声,而后江怀雪又装作别无异样,碰了碰他的额头,轻飘飘道:“好像不太烧了。”
裴书锦有些紧张地看向江逐星,江逐星向他使了个眼色,裴书锦也大概明白,掀过话头道:“我是个大夫,心里有数,用不了这么多人……”
“那好。”江怀雪道:“永兴永明,先送几位大夫下去歇息。”
等到屋里只剩他们三人,江怀雪才叮嘱道:“本已是陈年往事,也是无意中将你牵扯进来,岩洞里的见闻,不可再向任何人提起,余下的事我自有决断。”
“……好,我明白。”裴书锦不是多事之人,向来对那些轶闻私事不感兴趣,只是疑惑道:“对了,永兴永明既已回来了,那假方丈呢?”
“一并关地牢了。”江逐星道:“永兴永明逮了他回来,逼问出另有一条可以避开雾障上山的路,带着我们在山上寻了一天一夜,始终还算是幸运。”
“别想那些了。”江怀雪眉头微动:“你腿上伤得不轻,腰背处也有擦伤,加之风寒,已经昏睡了两天了,待会儿吃点东西,好好休息。”
裴书锦也觉得有些疲乏,身上泛疼,实在没有心思去再去管旁的事,只点了点头,又重新躺下。
第章
裴书锦受伤这两天不便出门,甚至连下床也需要人搀扶,但他不比江怀雪,也没道理让人无时不刻伺候他,所以他也是尽量少走动,为了少去茅房,吃方喝水都要留心控制。
傍晚刚吃了饭,江怀雪和江逐星来看他,裴书锦基本已经能坐起来,只是腿上的伤较重,还不便起身。
江逐星看着餐盘里剩下的一多半,皱眉道:“你怎么吃这么点?”
江怀雪闻言也皱起了眉头,裴书锦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脸色有些微红,颇为窘迫道:“你们先坐一下,我去……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