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不卑不亢,道:“前辈放心,左文说过的话定然作数,安宁若愿跟随左文,左文待之以妻,若安宁嫌左文鄙陋,另寻良就,左文亦绝不干涉——”
宋明章却是不禁一怔,他曾经听这句话,还觉得十分顺耳,但现在临死关头,终于觉察出其中的味道!
若安宁能够收敛自我,一心一意跟李安过日子,那李安会对她好。
但如果安宁依旧这般……
“这也怪不得你,这也怪不得你……”
他恍惚地喃喃,忽然老眼中涌出泪水,大叫道:
“安宁,安宁!”
他伸出苍老的手,像是要抓住什么,但终究是猝然落下。
宋明章已死!
……
府上哭声一片,李安为宋明章披麻,主持丧事。
他安排府上的门童、丫鬟分别到宋明章生前好友府上去报丧,并且花钱雇了很多人,四处打听寻找宋安宁的下落,动静闹得很大!
他知晓宋安宁被王府九殿下请去了,但他故意要这么做。
动静闹大了,大家就会知晓宋安宁做了什么!
而且,他如今刚刚借宋明章的帮助,进入了珍宝阁,宋明章就死了,难免有人会乱说闲话。
这是自清,让所有人都知晓,是宋安宁气死了宋明章。
果然,一时间城中与宋明章有交情的人,次日都是赶来府上吊丧,李安执弟子之礼接待宾客,并且主动引其中一两位地位高的,对宋明章的死进行查验,以表明宋明章既非中毒、也非受伤。
直到傍晚时分,宾客几乎散去,宋安宁才急忙忙跑了回来。
“爷爷,爷爷!”
一进门,她就丝毫没管李安,扑在了宋明章棺材上,哭得梨花带雨,伤心欲绝。
李安淡漠视之,丝毫没有管她。
一晃眼,三天过去。
在李安的主持下,宋明章尸身安葬,丧事算是办完。
宋安宁哭过那一次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
李安直接不管她,只吩咐府上下人,照顾她起居,丧事一了,就前往珍宝阁任职做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