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见吗?”
苏菱空握了一下手,起身,清了清嗓子,“见。”
他向知礼,既肯,就么不能见。
苏菱行过垂花门,到后门,门虚掩着,被缓缓推开,何子宸转身。两人一立于阶上,一立于阶下,四目相对。
“阿菱。”
“二哥哥。”
何子宸听她称呼未变,心中一酸,低下头,须臾抬起,轻声道:“我要去元洲了,临走前,还是想看看你。”
苏菱听出了话中告别之意,便点头,“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阿菱祝二哥哥前程似锦。”
何子宸笑了一下,“那二哥也愿我们阿菱,今后无忧。”
何子宸生的温润如玉,笑起如沐春风,流光闪烁,苏菱不由也跟着笑,“好。”
扶莺在一旁轻声咳嗽,示意他们话快些说,万一被人瞧见,是大事,毕竟,镇国公府的大姑娘,已是待嫁的晋王妃。
离去前,何子宸回身从马车上拿出一游记,“记得你以前总说想去京外瞧瞧,是我在元洲买的江南游记,非我画,你以收。”
“多谢二哥。”
苏菱收下,颔首作礼,道别,转身离开。
芝兰玉树的二公子,直愣愣地望着她的背影,半晌后,骤失态,颤颤地吸了一口气,举起手,狠狠折下一支柳。
留不下。
他留不下她。
从今往后,欢喜无人诉,家书无处寄。
何子宸刚一离去,暗处的探子,便把段情人道别,一五一十说与萧聿听。
今日一切,虽比前世提前了些,但很多事并无改变,若无意外,何二公子今夜会在乘月楼喝酩酊大醉,醉酒吟诗,哭着念她名字。
萧聿攥了攥笔杆,冷声道:“给何家提醒,让何二郎今日务必出京。”
“是。”
书房的门“吱呀”一声阖上。
萧聿就生了一幅薄情脸,垂眸抿唇间,周身都仿佛镀上一层霜雪。
须臾,他僵硬地望向窗外。
她呢?
想必恨死他了吧。
在家,也哭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