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让人将那些没问题的餐食都撤下去,只留下一碗白果芽汁。
玱玹和馨悦坐在主位上,玱玹面无表情,看着小夭,小夭长叹一声,说:“白果可食,但白果芽不可食,这碗汤里,有极浓的白果芽汁。这么一小碗能取人性命。且寻常银针验不出来。”
“可还能救?”玱玹说。
“不知他吃下了多少,不好说。我让璟去取药了,今夜他若能熬过去,便能救;若熬不过去……”小夭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闭了嘴不再往下说。
璟和鄞拿着煎药的工具走了进来。
小夭说:“我施针治疗需要十分安静专注,你们都先出去,只要璟帮我就可以。”
玱玹和馨悦走了出去,鄞也出去将炉子架在门口煎药。
小夭坐在榻边,拿出小刀,准备划开自己的手腕,璟抓住她拿刀的手,摇了摇头。
小夭无奈地看向璟怜惜的目光,璟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说:“用这个,还有一颗。”那是小夭给他做的保命药丸,之前救玱玹用掉了六颗,如今只剩下最后一颗了,璟一直珍藏着。
小夭接过香囊,拆开,拿出来看了看,说:“这灵药我一生中只做过两回,都是为你,要用它我还真舍不得,况且,并不对症。”
小夭长叹了一口气,说:“我只放一点点,就一点点,不疼。”
璟还是不愿意放开她的手,小夭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话:“每个月的癸水,都比这失血多,我只是放一小杯,没事的。”
璟忽觉昏沉,整个人失去意识靠到小夭身上。小夭将璟扶好让他靠坐在榻边,一狠心,将手划过小刀,鲜血淋漓滴落白瓷杯。流了半杯,小夭觉得够了,捏着少年的嘴将血灌了进去,又喂他喝了一杯白水,松了一口气,这才拿出璟的解药,放在璟的鼻端让他嗅,过了片刻,璟苏醒过来,他睁开眼睛,画面由朦胧逐渐清晰,看见小夭正在看着他,他低头去看小夭的手,一条细细的刀痕在她细嫩的手腕上,璟瞬间拧紧了眉头,小夭可怜兮兮地说:“好疼,帮我包扎。”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璟虽然很生气很自责,但还是立即将她的手腕托在掌心,手凝灵力注入伤口,金光点点凝在伤口上,不一会儿就不见了痕迹,玉白细腕恢复如初。小夭看着璟认真专注的样子,入了迷。
修复好后,璟看着她,含情目对上含情目,璟敛了敛心头无端倾倒的爱意,却止不住怜惜,非常用力才强逼自己挤出一丝被毒和她自伤的愠怒,撇开脸不再看她,默默放开她的手,收起那个宝贵的香囊。
小夭往他身边挪了挪,挨着他坐,说:“璟,我腿软,腰也酸,还很冷,让我靠一会。”
“璟,我错了,我不该对你用迷药,对不起嘛,不生气了好不好。”小夭的脑袋在璟的肩上蹭来蹭去。
“璟,我们今夜怕是要歇在这里了。”说罢,小夭站起身,脚有些软,璟立时上前扶住她,小夭抬头看他,狡黠一笑,傻狐狸,最是紧张她,连装生气都装不像。
小夭走到门口,开门,对门口的人说:“我和璟今夜得在这里守着,章莪殿太远,还请收拾一间最近的厢房给我,派人去章莪殿取我的被褥枕头过来。”
神农馨悦说:“我马上去办”,她的声音有种哭过后的鼻音。
“谢谢。”小夭对着馨悦孤索的背影轻声说,馨悦快步向前,头高仰着不让眼泪落下。
小夭对玱玹说:“哥哥,你白天还要上朝,先去休息吧。”
馨悦安排了下人去给小夭和璟收拾隔壁的厢房,派人去章莪殿收拾被褥枕头来。馨悦的眼睛里再无恨意,也无骄傲,只有一个母亲的悲悯沧桑。
玱玹坐在一把交椅上,小夭问:“是谁要杀你的儿子?心里有数么?”
“没有。”玱玹说。
“丰隆一定不希望他的侄儿有事。”小夭叹了一口气。
“我也不希望我的儿子有事。”玱玹说。
小夭转身进了屋里,去看那个病中的少年,她说:“当初我救不了你亲舅舅,今日我一定能救你。你要挺住啊,不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