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憨厚的汉子,皮肤黝黑,中等身材,辫子已经被剪掉,剩个大平头。
“林大哥说的事情,可以理解,能活下去,谁都不想惹事儿。但是洋人这是将我们往死路上逼,大家都有家人,本来指望着我们出海谋个活路,现在家里没了一个干活的劳力,钱也没得到,家里人可怎么活哦。”
“是,董相公说的是,横竖一死,咱们夺船也是逼不得已。朝廷应该会为我等主持公道的。”那个惠安人彭能说道。
董良却不相信朝廷能够帮他们主持公道,只是现在他还不好为这些人泼冷水。
众人商议一番,推举董良担任船长,带着大家回家。
每一个华人心中都装着乡愁。
回家,这是所有人的期望。
董良也想回去看看这个一百多年前的世界。
但是他的心中却满是担忧,这是整个华族历史上最黑暗的时代。
这些人回去后,将董良说的事情告诉同乡。
至少现在要将夺船的思想给统一了,才能谈其他。
甲板上,刚刚饱餐一顿的华工以乡党为单位在此聚到一起。
此时船只已经调转航向。
船长布莱生被吊在桅杆之上,他身上的衣服被扒光,只留下一条亵裤。
董良将船上的衣服搜集起来分发给了普通劳工。
“放开我,你们这群野蛮的猴子。”
布莱生被吊起来,嘴巴还不停咒骂。
“将一众水手都带上来。”董良吩咐道。
大副理查德和其他水手全被带到甲板上,站成了两排。
“布莱生非法贩运奴隶,谋杀华工,依照大清律应判处死刑。按照船上之惯例,我以船长的身份宣判之。”
董良此时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衬衫,下身穿着浅绿色的长裤,腰上勒着牛皮腰带,腰带侧面挂着那把左轮手枪。
这身行头是从船长室里找到的。
布莱生的生活还很讲究,船长室备了很多衣服。
“不,我才是船长。你无权宣判我。”布莱生还在叫嚣。
董良已经命人拿掉他脚下的圆木桩子。
接下来从大副开始,每名洋人船员轮流上前给布莱生来上一刀。
大副理查德是一个胆小怕死之人,当他看到嘴硬的航海长维克斯曼被董良一刀割了喉咙之后,当即表示愿意为董良做事。
也正是他带着水手将商船调转航向。
船上此时还剩下二十三名洋人船员,足够维持商船的操控。
每人一刀,布莱生满是体毛的身子变成了马蜂窝,鲜血顺着一个个孔洞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