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赢了。”政语不露声色地蹙眉,政语隐隐约约感觉到他爹或许和羊咲在一块儿,正如他早晨突然想去食堂,一种莫名的直觉。
走到公寓楼下时,政语又觉得他爹不至于跟羊咲回宿舍。
然而事实是,政宗实就是在这儿。
政语心中的怪异感始终挥之不去,分神之际,没注意到羊咲正看着他,视线从他的脸,一路往下,看向政语红肿的膝盖。
“政语。”羊咲拍拍他,指了指他的膝盖,“你要不要包一下?”
“流血了。”政宗实也低头看去,他人比较高,第一时间很难发现儿子膝盖突然流着血,不多,留下一道红痕。
政语回过神,或许是方才赛场上跑动比较激烈,伤口撕裂。
比赛时候不方便在膝盖绑绷带,比完赛,他急着找羊咲,也给忘了这回事。
羊咲找到方才用过的药箱,取出纱布剪子,说,“没有碘伏了,只有双氧水,会很痛,你忍一忍。”
“咩咩,你的意思是要给我上药吗?”政语其实没有感觉到多痛,不过还是很高兴地配合他坐下,坐在椅子上,大剌剌伸出膝盖。
疑虑烟消云散,这会儿懒得管他爹是不是也在一旁,满眼期待望着羊咲,听羊咲“嗯”了一声,他就俏皮地说:“你真好,咩咩。”
“从来没有人给我上过药,除了医疗队,但是他们好粗暴,刚刚比赛场都把我弄疼死了。”
政语扯谎是张口就来,政宗实站在一边儿,靠着墙,咳了咳,政语闻声望过去,他适时给了儿子一记眼刀,政语毫不在乎,趁羊咲剪纱布不注意,对他爸挑了挑眉。
像某种志在必得的挑衅,政宗实不太明白,政语此举意欲何为。
他只是觉得挺幼稚的,双手环胸,默默等待羊咲给政语涂药。
当然政宗实也可以现在离开去公司,不打搅他儿子孔雀开屏,留出他们独处的时间。
但是政宗实的两条腿并不受他主观意志控制,而是很有想法地选择留在屋内,仿佛政语会趁他离开做什么出格的事——但,政宗实其实知道政语无非就是说一些讨人乐的话、可能肢体上会占一下便宜。
要说多出格,他儿子还不至于这么不让他放心。
政宗实依旧没走。
他陡然发现,好像确实管得有些宽了,也难怪政语这两天对他这般不爽,以前政语带那些莺莺燕燕回家,政宗实不会多说一句话,私底下的交流更是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