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他们如今情意绵绵、如胶似漆……只消晏家里那件贵物件还在。一个想要,一个不给,这两个迟早还得翻脸。”
他懒洋洋地往前踱步,“兵家有云:谋定而后动。我急什么?我早早地在树桩子边上候着,坐等小白兔自己撞进怀里。”
沿
街踱出几l步,又回身定定地瞧一眼,背身离去。
“雁二郎在自言自语说什么?”应小满边吃边嘀咕:“瞧那一脸算计模样,不像在说好话。”
“不管他私下谋划什么。”晏七郎放下五十文,两人起身交握着手继续逛街:
“总之不怀好意,不可相信。来,小满,细说说看,你如何走雁二郎的路子,暗中潜进的晏家大宅。”
小满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不能说。”
两边互看一眼,手拉着手默默地继续走出几l步。
应小满感慨:“雁二郎真不是好东西。见面就想挑拨我们吵架。”
“莫了他上的当,我们不吵架。”七郎肯定地说。
“嗯。”
“都是雁二郎存心使坏,挑拨我们。以后离他远远的。”
“嗯!”
——
这天晚上尽兴而归。
沿路吃过五六处宵夜摊子,直到肚皮圆滚滚地再也撑不下,应小满拉着晏七郎的手,坚持要他跟自己回家,把灶上半只荷叶鸡带回家,尝尝阿娘的手艺。
晏七郎有顾虑。
“你母亲对我印象不佳。如今贸然登门,不请自来,会不会得老人家厌恶?”
应小满招呼他凑近,悄悄吐露一个秘密。
“自打我娘发现隔壁的沈阿奴做事更靠不住,连他自家老娘都差点没看顾好,她就不怎么数落你了。上回你请来的郎中医术高明,娘还说要寻个机会谢你来着。”
晏七郎揣摩着其中的细微转变,“所以,我又可以登门拜访了?”
应小满拉着他的手,弯眼笑:“还能吃得下么?荷叶鸡别带回家了,我请你上门吃。”
——
说是上门吃鸡,应小满接连吃了五六摊宵夜,肚皮撑得滚圆,哪里还吃得下。
晏七郎瞧着人身材修长偏瘦,进门坐下之后,慢条斯理地开始动筷,居然吃得还不慢。
“饭量可以啊。”应小满惊奇地说,“看不出。”
晏七郎笑看她一眼,“我这个年纪,饭量哪有少的。外表看不出的事多着去了。”
两人对坐在在小院里灯笼高挂的桂花树下。应小满眼瞧着桌上半只鸡逐渐消失,心里默默地嘀咕,之前铜锣巷养伤那阵子,该不会饿着他了罢……
阿织已经睡下,义母还没睡。屋里传出几l声低低的咳嗽,义母隔窗喊,“伢儿,七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