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秘书。
祝七的二姐也有秘书,他有时去二姐公司找她,经常碰见她秘书。不过那位秘书是跟二姐在同一个办公室内工作的,一人一个办公桌,不像这位,和徐景祎分厅而坐。
再推开一扇门,相连的内室才是徐景祎的办公场所。办公室和他家里的风格差不多,只是更商务化,透出不近人情的冰冷。
那股极具排外性的气味倒是没有家里浓。
祝七被他放在茶几上。宠物盒里没有碗,徐景祎拿出两个纸杯裁了裁,作为临时小碗,倒上一点粮和水放进来,将医生开的药掺进了粮里。
“早上的饭没吃多少,现在补点,”他说,“将就一下。”
祝七也不是那么挑的鼠,虽然不知道徐景祎为什么要带他来这,而且还试图哄骗他吃药,但他知道药是得吃的。他讨厌去医院,但不怕吃药。
他嘬了两口水,咔哧咔哧地开始吃粮和药。
徐景祎就在旁边一直看着他吃完,才回到办公位。
宠物盒盖子没关上,像是一点不担心仓鼠越狱。
祝七又不傻,才不会在他眼皮子底下越狱,他最多站起来扒着盒子边缘四处瞅瞅。
肚子的不舒服和头晕在吃过药后渐渐缓解,小小的盒子里没有跑轮也没有秋千,他因发情上涨的精力无处发泄,真的很无聊,隐隐有几分自己都难以控制的焦躁。他只好在宠物盒里打着圈儿跑,直到累了,找个角落抱着自己刚刚特意留下的瓜子进入梦乡。
徐景祎不时分出余光关注茶几上的小盒子。
医生给的药见效真快,没过一会儿小东西就在盒子里跑上马拉松了。他不由想起刚刚听到的评价——可爱、漂亮。
可爱?漂亮?
徐景祎对小动物没有多少欣赏的能力,他能够理解客观上的“可爱”一词,却无法体会到他们所感知的可爱。
就像这只仓鼠。他知道这小东西在客观上是可爱的,可主观上,他难以理解可爱在哪儿?漂亮么……从生物体征上,它的毛色纯净、毛发柔亮顺滑、双目清澈,确实称得上漂亮。
盒子里的小东西马拉松跑累了,抱着瓜子安静睡去。
徐景祎隔着盒子远远看见它因呼吸一起一伏的面团身体,摊开手掌虚虚握了两下。
就手感而言,还是不错的。
挺解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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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七正做着被四五只猫咪簇拥的美梦,忽然被一道洪亮的嗓音惊醒。
“徐大少爷——哦不,徐总,您的餐食送到了,”那声音拖着长长的音调,带着揶揄抱怨的意味,“给我来个五星好评呗?”
梦里的猫咪们一瞬间跑光了,祝七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刚刚说话那人正站在徐景祎的办公桌前,和徐景祎商务化的着装相比,他显得格外骚包,红夹克牛仔裤马丁靴,发尾挑染成烈火般的橘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