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被言早放在一边,她把整个身体抵在门上,用力向里拉。
门锁发出“咔咔”的声音,几秒后,终于松开。
“吱拉”一声,在走廊中回响,言早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拉门的动静有多大。
血迹和脚印在教室门口就消失了,言早却好像心中有预感一样,拿上手电筒,便向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她心里一半是祈祷一半是预感成真的恐惧,又一次将耳朵附上办公室的大门。
很小的“砰砰砰”声,那是她自己的心跳。
听了一小会儿,却还没有声音。言早颤抖着手打开手电筒的光,似乎这样就可以给她带来更多勇气。
就快要听到了,言早的耳朵附在冰冷的门上,门后隐隐约约有指甲挠
这次多了微弱的呼吸声,却是从她身后传来的。
而门后的声音一瞬间不见了。
一只手抚上她的肩膀,让言早寒毛直立,她端着手电筒转过身,强光直直射到来人的脸上。
他似乎被刺痛了,不适地眯了眯眼睛。
是柏严。
言早忘记放下手电筒,直到看到柏严完全闭上眼睛毫无防备的样子后,才手忙脚乱地关掉强光。
他的脸被强光照射,闭起来的眼睛一动不动,薄唇轻抿,却没有不耐烦。
不知道是月色照耀的缘故还是其他,言早觉得他的脸越发白了,甚至带上了透明的意味。
见言早把手电筒光关掉,柏严睁开眼睛,眼周还有一圈薄薄的红,他看向言早,这让言早有些心虚和愧疚。
他好像是给自己辩解,但却风轻云淡,“我刚才去上厕所。”
刚才还充斥在言早心中的预感一瞬间消失,她红着脸羞惭低头,“嗯。”
“那你呢?为什么要来这里。”柏严认真地注视着言早,问她。
言早感觉似乎自己成了做错事情的人了,“我醒了,没看见你,出来找你那个门,也太难开了。”
“我只比你早醒了一会儿。我怕那些黑色怪物找到你,就把门给关上了。别害怕,它们智商并不高,至少还不会开门。”
言早想问,你怎么知道的呢?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似乎又知晓或者经历了很多事。
像是为了堵住言早的话一样,柏严自然地轻轻拉过言早的手,他的手带着冰冷,他也意识到了这点,又开口道,“我刚洗了手,所以手有些凉。”
言早不住点头,在顺从着他转身离开的时候,眼角看见办公室门前的工具箱。
她声音中带着一些颤抖:“我不是把它搬回到教室里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像恐怖故事中,“女孩躲在厕所里等待了很久,以为坏人终于离去了,抬头发现他一直在隔间外看着她”这种让人背后发凉的情节,终于降临在了她的身上。
柏严的声音却很平静,“我醒来的时候,它就不在教室里了。”
言早的脑子很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松一口气,但她还是想要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