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嗓音都尖锐不少!
八个纸人瞬间紧贴着棺材。
一声闷响,沉重的棺材被夹着抬起。
纸人上下起伏,幽幽地飘出院子。
我跟到门前,手本能地抓紧了门框。
早几年我做合寿木,扎纸人时,老秦头就说了,他死了,埋哪儿,他心里有数。
纸人点睛,他会回魂。
至于以后,我怎么找他的坟,我自然心里清楚。
现在我真清楚了。
出阳神,真的继承他衣钵,能算命了,才能找到他的坟。
不然的话,我们的缘分,就算是到头了。
随着纸人和棺材远去,我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头。
再等我起身,村路空空荡荡,纸人和棺材早已消失不见。
夜路上白雾萦绕浓郁,阴气漫天。
关上院门,我回屋收拾,将自己的家伙事儿全装进了一个行李箱里头,最后弄不下,还多加了一个背包。
去检查了一遍老秦头的房间,有关于算命的东西,我也全部收纳走了。
最后,我强忍着心头的酸意,锁好院门,往村口走。
这些年,老秦头对我的教导很严苛。
第一条,就是听话!
前夜他刚死,我太难受,哭了一晚,拖到今天才办丧事。
今夜我不能再待在村里了。
否则,他的尸体不在院子里,我肯定会出事儿!
村路的雾气比刚才更浓。
温度低,湿度高,没走几步,睫毛都湿了。
隐隐约约,好像听见有人喊我似的。
认真听辨,像是老秦头。
我后脑勺登时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