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禹他揍你了?”
齐越终于缓过神,接受了当下荒谬的场景。季泽远下颌骨泛着青,刚刚他一进门就看见了。
“能不揍么。”季泽远竟然还笑得出来。
一夜后祁禹酒也醒得差不多,睁眼看清躺在自己身边打着赤膊的是哪位,三魂登时没了七魄。然而木已成舟,他现下唯一想的就是离季泽远远一点,穿上衣服就要走。
季泽远一只胳膊垫在人脑后,祁禹一动他就醒了。
“他想走,我拦着不让。想解释,他又不听我说话。”
季泽远神色戚戚,显然也是后悔就那么让人走了,可不让又能怎么办,祁禹说他恶心。
季泽远几乎是被他说这话时的眼神刺痛。
齐越快把这辈子的气都叹完了,他实在费解,怎么自己这俩发小一个赛一个的不干人事儿。
……
b市。
谢鑫昊打了个喷嚏。
“冷吗?”何嘉转过头看他,“出门前让你加件外套,偏不听。”
海浪声一阵一阵儿的,谢鑫昊觉得何嘉絮叨的样子有趣,默默听着也不吱声。
何嘉挨他近了些,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捂热某人。两人没顺着人流走,挑了个清净的地儿,人少,风景也好。
脚边的水清澈到可以数得清底下的石块儿,又一阵风吹过来,吹得何嘉衣角晃荡。他蹲下身,掬了捧水,但握不住,很快从掌心漏走了。
五年前,何嘉跟随父亲一起到因工作而落脚的村庄小住。何父在村子里待了有一阵,恰逢儿子假期,架不住何嘉软磨硬泡,聚少离多的父子俩终于能一起待上两晚。
何嘉只身一人来到父亲落脚的地方,那个村庄很漂亮,也难怪何渊和团队能在这块土地上耗费大量心神。村子边有条河,水质不如此刻的海岛,但河流附近的风景绝对是得天独厚独一份。
何渊抽出一天上午来陪何嘉钓鱼,他们在河边碰到一行人,个个面前都支了个画架。
“在想什么?”喊了两声不见回应,谢鑫昊眉头轻微皱起。何嘉最近频频走神,从昨天开始就是。
“没什么。”蹲久了,腿有点儿麻,何嘉缓了下,身旁突然伸出只手扶住自己胳膊。
何嘉抬眼看见谢鑫昊下巴,线条很锋利,眉眼也是。他顺势攀住,借完力后也不松手,反而渐渐下移,很快又很短地勾了下谢鑫昊的小指。
何嘉这会儿抽手反倒利索,指节相交只有一瞬,但谢鑫昊比他更快,五指微张,把想撤走的手全然包裹进自己掌心。
何嘉没料到,再怎么说也是在外面,他不想这么张扬,于是试探着把自己的手往外抽。
“——帅哥!看这儿!”
何嘉挣脱的动作被突如其来的喊声打断,他神色有片刻不自然,循着声去望,谢鑫昊也跟着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