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月的秋日里,这般的雷雨天可不常见。
仿佛就是为了印证这个不寻常的夜晚,内瑟菲尔德的寂静被一声尖锐刺耳的女声打破了。
快来!班纳特小姐发热了!这声喊叫来自走廊尽头的客房,简。班纳特就暂住在那里。
卡米莉亚匆忙套了件外裙,开了门。有人跑过走廊,希尔太太擎着一盏烛火,快步踩在楼梯上,发出哒哒的声响,潘多拉,怎么回事儿?声音太大了。
卡米莉亚赶到的时候,守夜的女仆正低垂着头,等在门外。她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半夜发现简发烧后,整个人手忙脚乱的。
希尔太太半蹲在简的床前,接着烛火端详着她的面容,确认她的情况。
卡米莉亚用手背轻触简的额头,好烫,比珍妮特来内瑟菲尔德的那天糟多了。她心想。
班纳特小姐的情况可不太妙,希尔太太说:全身都在冒冷汗,还在咳嗽,继续拖下去,恐怕就成了肺炎。
可这个时间点,内瑟菲尔德可找不到医生。
我让安去拿药了。卡米莉亚说。
她回到走廊上,让被惊醒的仆人们都回到各自的房间去,考虑着让人套马去寻住得近一些的琼斯医生的可行性。
希尔太太把一块浸湿的毛巾放在了简的额头,在胸口画起了十字,念念有词道:请上帝赐福,保佑班纳特小姐。
走廊尽头房间的门开了,索恩小姐穿着宽大的晨衣,拿着蜡烛走了过来。
她穿的是一双很薄的拖鞋,走在铺了地毯的地板上,轻的像只猫。
索恩小姐特意来内瑟菲尔德找卡米莉亚说话,同样因为大雨而暂时留宿。
索恩小姐刚进门,便径直朝床边奔去,一把抓住简的手腕,细细地感知着她的脉搏。
卡米莉亚暗自埋怨自己,竟然忘记了索恩小姐,她可是从叔叔索恩医生那里学到了不少医术。
索恩小姐的眉头深锁,神情严肃极了。
大约过了半分钟,索恩小姐抬起头,冷静吩咐道:端盆冷水来。
说完,索恩小姐把温热的毛巾从简的头上揭了下来,浸泡在了冷水里,接着重新敷回了简头上。她向希尔太太要了瓶嗅盐,把它放在简的鼻孔下。不久,简就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用沙哑的嗓音回答了索恩小姐的几个问题。
卡米莉亚看着索恩小姐点了点头,从安拿来的几瓶药里选了两样,兑水让简服下。
一通兵荒马乱的操作后,简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