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淮阳郡主一口否定,“自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有在夫家受点委屈就闹和离的?
和离的女人,整个家族的女孩子名声都会受损,除非她想毁了顾氏一族的女孩子。”
谢恒向来信母亲说的话,闻言心中莫名松了口气。
“她救治陛下有功,这个时候和离,传出去只怕陛下会对谢家有微词。”
淮阳郡主担心的也是这一点。
“她这么闹,无非就是想拿捏住咱们,想凭借这点功劳侯府呼风唤雨。
呵,这个家只要我活着一日,就不能是她顾氏说了算。
你放心,我自有法子整治她。”
“母亲打算怎么做?”
淮阳郡主眯着眼睛细细思索片刻,吩咐谢恒:“你立刻去通知族里的各位长辈,让他们来侯府集合。
我亲自带着各位族老去松雪堂求顾楠,求她不要坚持和离。”
“求她?”谢恒脸色微变,“母亲是长辈,是婆婆,哪里有婆婆跪儿媳的道理?如此太委屈母亲了。”
淮阳郡主脸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
“她前脚立了功,后脚在家里闹着和离,逼着婆婆亲自带着族老们下跪的恳求。
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顾氏居功自傲的恶毒媳妇形象就坐实了。
将来即便咱们家做出什么事,外人也会觉得是顾氏嚣张跋扈所致。”
谢恒细细思索一番,“若母亲下跪恳求,顾氏依然坚持和离呢?”
淮阳郡主得意一笑。
“放心吧,我是长辈,她若受了我的跪,不仅会折寿,还会被人指责恶毒。
她若不肯受我的跪,自然也就不能再提和离二字。
若是这般还坚持和离,她名声都坏了,顾家人也不会允许她和离的。”
谢恒:“一切就依母亲,只是要让母亲吃苦了。”
淮阳郡主摆摆手,“只要你好,侯府好,我吃点苦算什么?”
母子二人分头行动,谢恒去通知谢氏一族在京里的族老们。
淮阳郡主则换了一身素服,又搓红了眼睛,整个人看起来既憔悴又悲痛。
然后带着一众族老直奔松雪堂。
松雪堂里静悄悄,淮阳郡主到了正房门口,扑通一声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