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墨滴在纸上,晕染了整张纸。
谢恒木着脸将纸团成一团,抖了半天,一个和字都没写出来。
他看着顾楠,眼底茫然又无措,“我错了,但我一开始真的没想过害你的。”
这是做什么?
顾楠冷冷看着他,一言不发。
常氏叉腰怒骂:“呸,这个时候装什么深情,迟来的深情比狗都贱。”
谢恒暗恨顾楠冷心冷情,咬着牙关终于写下了和离二字。
“且慢。”
门外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顾楠心口一紧,循着声音往门口看去。
一个五十岁左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嬷嬷走了进来。
极有威严的目光扫过全场,落在了淮阳郡主身上。
“老奴见过郡主。”
淮阳郡主一咕噜从地上站起来,满脸惊喜扑过来。
“尚嬷嬷,你怎么来了?太后她老人家从五台山回来了?”
尚嬷嬷点头,“没错,太后十分想念郡主,奴婢在外面看到文昌侯府的车驾,本想请您去拜见太后。
却无意间听到一场闹剧。”
谢氏一族的人脸上都带出几分惶恐之色。
毕竟谢家行事确实荒唐。
淮阳郡主亦是满脸羞愧,“让嬷嬷见笑了,不知太后的銮驾在哪里?我去给她老人家请个安。”
尚嬷嬷摆手,“请安的事择日再说,太后已经起驾回宫,派奴婢来传懿旨,谢,顾两家跪听懿旨吧。”
谢,顾两家的人跪了一地。
顾夫人紧张地握紧了顾楠的手,眼底满是焦急。
顾楠想安慰母亲,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淮阳郡主的父亲是异姓王,先帝后期,因帮着别的皇子与当今争夺皇位,兵败后夫妇双方自杀。
身后只留下六岁的淮阳郡主,念及祖上的功劳,太后将其领进宫教养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