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先生眉毛微挑,显然十分惊讶这个数字。
却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并没说什么。
谢恒用眼神示意顾楠,让她赶快拿出银票来。
顾楠向如花使了个眼色。
如花撅着嘴,割肉似地在荷包里掏了又掏,才不情不愿地拿出一万两银票。
顾楠将银票给了老仆,一行人告辞离开。
回程的马车上,谢恒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顾楠身上,若有所思。
“你什么时候学会酿酒了?我从前怎么不知你会酿酒?”
顾楠垂眸,淡淡一笑。
“我会的东西还多着呢,只是世子不曾了解罢了。”
谢恒碰了个软钉子,神色讪讪,低声又解释了一遍。
“我不知道周老先生会喜欢你酿的酒,若是知道,绝对不会说那些话。”
顾楠神色淡淡。
“我既然答应了婆婆和世子,要帮瑞哥儿请先生,自然会尽心。
我仔细找人打听了周老先生的喜好,得知他爱酒,年轻时便爱收集美酒。
且听闻周老先生性格古怪,是个不拘泥于世俗眼光的人,所以猜想市面上有的酒应该很难打动他。
为此我找了许多古籍,试验了很多次,才酿出了玉冰烧这款酒。”
谢恒眉头微蹙。
“既是这样,你更应该提前和我说一声才是,我若知道你的良苦用心,必然不会如此行事。”
这是怨她提前不曾告知了?
顾楠嗤笑,抬眼看向谢恒。
“我说了,周老先生或许会喜欢我酿的酒,世子信了吗?”
“我。。。。”谢恒张了张嘴,对着顾楠清亮透彻的大眼,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顾楠冷笑不语。
谢恒哑口无言,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在心头泛起。
他觉得自己应该要埋怨顾楠的,顾楠事先不告诉他,让他在周老先生面前表现得像个小丑一般。
可顾楠的话又让他无从反驳,只觉得一腔闷气在胸腔中游离,撞得胸口透不过气来。
生闷气的同时,他又忍不住看向顾楠,再次意识到顾楠真的和从前不同了。
她不再事事同他商议,自信坦然,却也不再事事以他为主。
顾楠靠在车厢壁闭目沉思,明丽的眉眼在光线昏暗的马车里,越发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