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
太可怕了!
目送着混小子溜掉,苏锦芸原本盛满怒火的美眸,逐渐变得复杂难明。
坐在床边,黑亮柔顺的青丝泛着正正热气,慵懒地垂散在玉脸两侧,看不清她的神情。
半晌,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由于长时间困在被内,香汗淋漓的酡红俏脸上,丝丝缕缕的香汗顺着脸颊顺流而下。
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浸透了汗水,生性爱净的苏锦芸走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打了盆凉水,举到头顶,哗啦啦地从头上浇了下来。
一盆浇完,又打了一盆继续浇洒在头顶,似乎想要浇灭体内的燥意。
不知换了多少盆水,苏锦芸呆愣着靠在墙壁上,扬起那张雾气氤氲越发显得娇艳红润的俏脸。
外面的知了不厌其烦地鼓噪,卫生间的窗户透发而来的酷热一如既往,这一切听着分外静谧美好。
她的心,随着脑海里画面的轮换,跳得越来越快,燥意不受控制地涌上四肢百骸,连同楚昊那张笑嘻嘻的恼恨面庞,让她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了那一瞬间。
就那么荒诞,猝不及防的短短一瞬间,楚昊破开了她尘封三十年的心防,撕下了她平日里身为四个妹妹的大姐,身为厂长的坚强面具,让她第一次意识到了——
原来,自己跟其他人一样,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她觉得这一切像是在做梦,心底深处流淌着种种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恼怒,也有愕然,彷徨。。。。。
只是,她越是竭力想要把那道小小的身影跟刚才的楚昊重叠在一起,那道稚嫩的小身影越是模糊。。。。。
离开家门,外面正是热死人的大中午,楚昊叫了辆人力三轮车去了公园。
昨晚他跟张大爷说好了,今天让他帮忙出摊,到了地方,一切照旧,摊位前挤得水泄不通,张大爷收钱分发冰棍忙得热火朝天。
不过,相比较之前的爆火,如今的人流量多少开始缩减了,刚来公园的路上,楚昊就瞧见了好几拨摆摊扔球赢钱的摊位。
流量分散是不可避免的,楚昊心里有数,好在昨晚跟沈傲雪谈判了一个通宵,对方叫他回去等消息。
再过些时日,全国各个地方的代理齐聚燕京,到时候沈傲雪会公开宣布楚昊作为总代理,今后全权代表她监督各级代理。
意味着楚昊这个最大的中间商要开始大杀特杀了,全国但凡电子电气工程领域,将迎来楚某人的统治。
这还真不是一般人羡慕不来的,楚昊毕竟付出了无数血泪汗水,以及几个亿的代价,果然,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没毛病。
徐幼薇和秦卫东今天没过来,朱老头估计忙着跟老太太互诉衷肠,缺席了今日的象棋争霸赛。
随手摸出一张大团结,打发了无奈向金钱低头的张大爷。
借着这个空档,楚昊一边呲溜着冰棍,一边蹲在柳树荫下,沉思着晚上回去该怎么应付芸姨。
这可比重生赚钱难太多了,这事儿有点乱,楚昊仔细捋了捋,要不是芸姨劈头盖脸拿着鸡毛掸子找他麻烦,不至于后面发生那些乌龙。
要命的是,楚昊分明感觉到了自己触及到了苏锦芸同志的雷区,虽然他眼睛没看到,相识了19年的老朋友接口不会撒谎。
要是放在以前,楚昊还能用裤兜里藏石头来搪塞,可你见过哪家的石头会自动变形的。
又不是尼玛的橡皮泥,楚昊是越想越头大,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这叫啥事儿啊,要不还是晚上去沈傲雪家吧,躲躲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