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青禾走回了房间,一头栽倒在床上,露出的清瘦脚踝,皮肤白到发光。夏之夏迅速收回视线,不敢再多看一眼。
夏之夏带上门,走到放着唱片的架子前,把唱片放了进去。
密集的鼓点和电吉他声撕碎了夜的沉闷,性感低沉的女声唱着:“海鸥、翅膀、死亡,意义、重复、喧嚣……”
音乐声充斥整个房间,好在这个房子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不然第二天应该就会收到来自左邻右舍的投诉。
青禾的脑袋因为缺乏睡眠,倦意和清醒在不停拉扯,她叹了一口气,从床上翻起身,赤着脚踩在地板上,走到了窗边,把窗户打开的更大一些,窗外的虫鸣和不远处传来的几声犬吠让房间和外面割裂成两个世界。
这个房间里,有我,还有我喜欢的人。
青禾看向夏之夏,那个人细长的手指缠在一本小说的封面上,低垂着眼眸,看得有点出神。
从最初的相遇时,青禾就知道夏之夏一个顶漂亮的人,也许再过三年、还是五年,她一定会出落得更耀眼。那个时候,会有更多的人喜欢她。
青禾不愿再去想了,有一只蚊子在青禾的胳膊咬了一口,那块皮肤迅速起了一个红色的包,青禾拍了一下,想起自己还没涂花露水,于是打开抽屉,找到了已经用了大半的花露水准备抹上。
青禾涂花露水的时候,总是会倒上许多,浓烈的香味散发在空间里,也吸引了夏之夏的注意。
“青禾,我也要。”夏之夏向青禾撒娇道。
青禾拧紧瓶盖,递给了夏之夏,不料夏之夏只是伸直手臂,静静地注视着青禾,。
青禾觉得再对视下去,自己恐怕拒绝不了,索性闭上眼,把花露水往夏之夏的怀里一塞:“你自己涂。”就又一头倒在了床上。
床是安全的,夏之夏是危险的,青禾想离夏之夏远一点。但是其实两个人也没有隔很远,夏之夏被青禾拒绝也没有不开心,自己安静地坐在一旁,慢慢地将花露水抹在手臂上。
“所以,是什么事?”青禾问,脸朝下趴着的她,声音透过被子闷闷地传出来。
夏之夏指尖的动作有了停顿——随即又倒了一些花露水在手上,覆在小腿处,抹开:“也没什么,想和你一起听废片乐队的新专辑。”
直觉告诉青禾,夏之夏肯定在撒谎。
青禾猛地坐起身,一下子凑到夏之夏跟前,这一连贯动作惊得夏之夏手一抖,手里的花露水瓶差点就滚到了地上,还好及时接住了。
“干嘛这么突然?”
“你觉得我们乐队叫“半张药方”怎么样?”
“半张药方,不就没用了吗?在致敬“废片”呀?”
“回答正确。”
“还是不肯说想干嘛是吗?”青禾说,好像只要夏之夏再顾左右而言他,她下一秒就会把夏之夏推出房间。
夏之夏犹豫了一小会儿才终于开口:“给我讲一个睡前故事。”
“你几岁了夏之夏?”青禾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