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她的力度却极紧,生怕她什么都不说就离开。
她很少看到游纾俞哭。女人那么清淡疏离的性子,又要强,从不会在别人面前显露半点弱势。
可现在身躯却在微微发抖。
游老师,松一下。心里泛酸,她柔声开口。
听楚姣说病得没办法出门,站在这里,被冷风吹到了估计又要加重。
但是却没想到,身后的女人愈发用力,嗓音溢满水汽和慌乱:不行。
柔软的侧颊紧贴她背后衣料,沉默,可终究忍不住低低哽咽:冉寻,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气了。
她不能让冉寻走。
走了就再也找不到。
无人知晓这一周之内,整个世界都坠入灰与白两种颜色的感受。在城市里如盲人般寻找,人人都像她,可人人不是她。
失而复得,却又被彻底遗弃在原地,落差让游纾俞狼狈、消沉,再没办法沉静矜持。
她无数次想,若是从公寓出门后,乘电梯到十楼,轻敲门,仍能看到冉寻眉眼弯弯的模样就好了。
如果她们还能做邻居就好。
就算不亲近、不接吻、不是情人关系也好。
只要她的世界里还有冉寻,她还能时时看到冉寻就好。
可冉寻离开了,迅速,没有知会,就像六年前一样。
让她半点踪迹都找不到。
上次她们恋爱六个月,这次竟只有短暂一周。
拥有的每分每秒如瘾般在暗无天日的角落发酵,失去的六年零一周也像刀子般,缓慢深刻地在游纾俞心上凌迟处刑。
她终于肯接受现实。
冉寻再度离开的现实。
直到今天。
一切都不像真实。
我、我眼睛难受,看不清药品说明,还有医嘱。游纾俞轻扯她的衣角,摇了摇,声音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