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下马啦!”
“姑爷念起催妆诗啦!”
赵夫人一听,忙道:“来来来,为大姑娘妆扮!”
阿芙便移到梳妆台前,由族中家庭和睦子女双全的长辈为她梳头。
“一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二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有头又有尾,平安又顺遂……”
阿芙看着镜子里的人,觉得既熟悉又陌生,伴着心跳一起涌出来的,还有突然疯涨的紧张和忐忑。
哪怕之前准备得再多,父母承诺再多,到了这一刻,她还是无法克制的紧张。
这就要与旁人共度余生了么?
我们会过得很好吗?
他,会待我很好吗?
他会变吗?
无数情绪萦绕心头,让阿芙有些乱了。
她罕见地露出小女儿的姿态,转身抓着赵夫人的手,声音微微发颤,“母亲……”
赵夫人眼眶泛红,上前抱了抱她,“没事,没事,娘在呢……不管你多大,都是娘的女儿。”
阿芙低低地嗯了声。
阿芷发出响亮的抽噎,见众人看过来,拼命睁大了眼睛,不叫眼泪落下来,兀自嘴硬,“我,我可没哭!”
外头催妆诗以念了不知多少论,且不说秦放鹤自己口干舌燥,便是跟来的赵沛等人俱都头昏脑胀起来。
五月初的白天日头颇毒,众人晒了一日,又斗智斗勇,十分疲惫,互相交换下眼神,短暂休战。
只仍警惕地看着对方:
晚上还要斗酒呢!不能输!
稍后有专人敲鼓,表示吉时降至,众人顿时精神一振,复又上前,唧唧呱呱说起催妆诗来:
“不知今夕是何夕,催促阳台近镜台。
谁道芙蓉水中种,青铜镜里一枝开。”
前面说一首,往里进一步,晚霞烧起来时,穿戴整齐的阿芙已经能听见外面秦放鹤的声音。
咚!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