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丛抬起脸,表情里混杂着一点挣扎。
“就是忽然想到这个事了。”于丛无意识地反握。
“那给她买一架新的?”
于丛无奈:“不是这样。”
“好吧。”姜清昼十分虚心。
“她也不会想要我送的钢琴吧?”于丛不太确定地说,“送了只会让她难过,想起来以前的事,是这样吗?”
姜清昼哑然,过了几秒才回答:“也不一定。”
于丛扭头看窗外:“可惜那架钢琴应该找不到了。”
红色信号灯上的数字走到尽头,车辆仿佛带着时间流动起来。
姜清昼松开他的手,斟酌了很久,郑重地开口:“你妈妈,阿姨她可能已经忘记钢琴的事情了。”
于丛懵懵懂懂地看向他。
“你在医院睡觉的时候她跟我聊过一会。”姜清昼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没提你们家,也没说钢琴,都在说你。”
于丛怔了怔:“说了什么?”
“说人好好的,人还在就行。”姜清昼一字一句复述。
他说完,缓缓地松开点刹车,而后又看了看于丛。
于丛失语般坐着,抠着胸前的安全带。
“听见没有?”姜清昼企图把他叫醒,“让你好好的。”
他鼻尖微微有点红,却没有要哭的迹象,在镜子里跟姜清昼对视了一秒,笑了一下。
姜清昼最近日夜颠倒得愈发严重。
他习惯在一楼电话会议,结束了才会轻手轻脚地上楼,这么持续了几天,发现一楼起居室和二楼连通的部分太多,隔音效果微弱,又把场地挪到了室外。
路易斯有点复杂地看着黝黑夜色里的人,忍不住问:“姜,你在上海流浪了吗。”
王洁在旁边发出爆笑:“是的是的!为爱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