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上海啊?”辅导员看着于丛。
于丛嗯了一声,解释:“在的。”
“挺好。”辅导员眼神里有微不可见的惋惜,“好的工作可以再慢慢找,不急。”
“嗯。”
“之前答辩的事别放心上,以后好好加油。”他又说。
“知道了,谢谢老师。”于丛下意识脱口而出。
过了没两分钟,辅导员有点不安似的:“院里挺关心你的,工作是确定了吗?”
杜楠眼见着于丛僵硬起来,替他开口:“已经找到了,做线下活动的,叫什么来着?”
“就是一个很小的公司。”于丛跳过了问题。
“哦哦,好,好。”他听见辅导员最后叹了口气。
姜清昼把那只鱼缸弄回来时,当地下了一罕见的雨,他没打伞,淋得全身湿漉漉的,像老旧小巷子里的狼犬,眼神看上去锋利而癫狂。
起居室正中被空出一大块位置,一截橡胶水管躺在地上,等着加水。
搬运员递了签收单过来,吵吵闹闹地把木架给收走。
姜清昼蹲下来,失神地看了一会面前的东西,握着水管才发现手微微有些颤。
王洁逐渐放弃阻止他胡乱收集的怪癖,甚至戴着防水手套加入。
“这多少升?”她从地上捡起水管,“养两百条不成问题。”
姜清昼站起来,报了个数字。
接入的自来水潺潺地灌进去,底部翻腾起一层细密的水花。
“昨天又有人找我了。”王洁冷不丁地提起,“估计你妈找不到你,之前高中几个同学也被问了。”
姜清昼面无表情,看着慢慢变高的水位:“跟他们说声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王洁顿了下,“她会不会去找于丛啊?”
“不知道。”姜清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