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发烧,看上去状态还不错。
他感觉心脏往回再落了一小截,从抽屉里拿了根吸管,熟稔地混了杯温水。
姜清昼举着一次性水杯,稳稳地放在他胸前:“到睡前只能喝两杯。”
“啊?”于丛迷惑,“为什么?”
“医生说的。”姜清昼等他喝了小半杯才挪开。
于丛嗓子恢复了些,说话不算吃力:“杜楠回去了?”
“回去出差了。”姜清昼没完没了地盯着他。
于丛哦了声,窝在被子里不动了,能闻见一点消毒剂的味道,只露出双清清冽冽的眼睛。
姜清昼垂着眼看他:“看我干嘛?”
“你先看我的。”于丛扯着嗓子,“你的展没事了吗?”
姜清昼没说话,看起来不太高兴,抬手把他的胳膊塞进被窝里。
“没事。”姜清昼没什么好气,“本来就没什么事。”
于丛傻里傻气地笑了:“嘿嘿。”
“身上疼吗?”姜清昼有点啰嗦,“要不要开止痛药。”
“不疼。”于丛表情挺高兴的,支使姜清昼做事,“你帮我调下去。”
姜清昼甚至没低头,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按钮,慢慢地往下拨。
于丛躺平了,很舒服的样子。
“你昨天是不是没睡觉?”他麻药过了小半天,神经很兴奋,“要不要睡觉?”
姜清昼板着脸:“不要管我。”
于丛没来由笑了笑,态度很好:“那你坐下,我们聊聊天。”
“少说点话。”姜清昼说完,还是坐了下来。
陪护用的椅子又窄又矮,他的腿不太放松地屈着,看起来还有些局促。
十点刚过,住院部走廊的灯便暗了个度。
姜清昼撑着下巴,脸上有隐隐约约的倦意,迟疑几秒还是关了顶灯,只留下角落里的照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