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执一夜都睡不安宁,醒来时冷汗浸湿了睡衣,仿佛从梦里的血雨腥风中逃出生天一样。
果然他还是放心不下二徒弟。
他一边在心里笑自己不怕死,一边发了消息问宇哥,能不能向江与竺的经纪人打听一下,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结果宇哥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这不是巧了么,江与竺经纪人刚联系我,说江与竺现在情况很不好。”
叶执心里一紧:“有多不好?”
“抢救没什么用,病因也查不出来,器官衰竭,一直昏迷。”宇哥惋惜地叹了口气,“昨天半夜都下病危通知书了。”
叶执猛地站了起来,不应该啊,难道昨天他疗伤的法术没起效,还是江与竺只有记忆回来了,修为内力没回来。
宇哥接着说:“他经纪人说他昏迷中喊过你的名字,想让你过去,看看能不能把他叫醒,被我给拒绝了。要是真出什么事,咱们不是扯不清了么。”
“我要过去。”叶执立即道。
宇哥愣了一下:“你别糊涂了,你又不是医生,去了能干什么。不是,你俩究竟什么关系啊。”
然而叶执还是坚持,最后宇哥也拗不过他,叹着长气给了他地址。
站在监护室门前,按下开关的那一刻,叶执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感觉。
江与竺经纪人看见他,就像看见了救星,毕恭毕敬地迎接他进来。
叶执的目光落在病床上的人身上,心里揪了起来,就算在穿书的时候,他也很少见到江与竺状况这么差过。
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双眸紧闭,嘴唇也没有丝毫血色,身上连接着各种仪器,不停在“滴滴”报着警示的数值。
“可以让所有人都先出去,不要随便进来么?”他问江与竺的经纪人。
经纪人迟疑了一下,还是照做了。
叶执在床边坐下,伸手探向江与竺的胸口,一时惊了。
可以说是经脉寸断、五内俱裂,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
明明在桃林中刚受伤的时候还不至于如此,难道祁凌暗暗下了什么毒,这样的毒性他也是闻所未闻。
多想无益,叶执立即解开江与竺病号服的扣子,开始运气修复江与竺残损的心脉。
这时他十分庆幸分过元髓给自己徒弟,不然江与竺的魔族血脉遇到正道心法的愈疗术,只能雪上加霜,现在就彻底没救了。
这种心法他已经在书里念过无数次,早已不能再熟了,于是在漫长的过程中,他目光掠过徒弟胸口肩头深深浅浅的疤痕时,稍微走了一下神,想到:
明明可以用法术修复,为什么他不把这些疤去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