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已经不是秘密,玄琼仙尊的爱慕者沾过他身的不少,只要能拿出叫吾元宗动心的代价,根本来者不拒……”合欢宗宗主颤抖,声音漏风,说话断断续续,疼痛难忍。
黎采玉用力咬了咬,腮帮子发酸,“这种秘闻你怎么知道?”
合欢宗宗主艰难咽了咽口水,怕被误会是自己故意泼脏水,慌张道:“都是真的!与本座好过的道友不计其数,多少愿意给点面子,床第间说点私密消息,无意间透露出来!”
“他道自从玄琼仙尊失去修为,在吾元宗的地位一落千丈,被座下三个孽徒软禁,再没有公开露面。有一爱慕者主动去探望,意外撞破,事后再次寻了个机会,趁着孽徒都不在上门探视,在……当场恼羞成怒,强要了他。”
“仙尊的住处清净,旁人轻易不会去,事发时无一人能救他。那人得逞后,向吾元宗奉上赔礼,声称一时失态冒犯仙尊,还望见谅。他身份不俗,有家境有地位有实力,态度诚恳,这种事情宣扬出去吾元宗面子上不好看,且仙尊以身补天窟,正是最受天下道友敬仰的时候,不能叫闲言碎语毁了吾元宗的名声,就……就把此事捂了下去。”
“之、之后仙尊的爱慕者便一一上门,都是借着拜访的名义单独去见,事后奉上赔礼,一来二去……只要没人说,谁知道他们是去拜访,还是做别的什么,仙尊住处没别人,吾元宗睁只眼闭眼,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
“一个注定要死的废人,跟送上门的大把资源……就当是仙尊最后为宗门做出的贡献……”
合欢宗宗主剧烈颤抖,仿若筛糠,冰冷暴烈的杀气犹如暴风席卷,连雨水都被扭曲了,无法落到这片地方。
从昨晚起黎采玉就感到有一股邪火往天灵盖窜,现在更是火冒三丈,烧的脑瓜子嗡嗡作响,脑浆像岩浆一样蠢蠢欲动。忍了又忍,怎么都压不下去,憋的一张脸精彩万分,杀气四溢,眼神格外恐怖,“宗主的相好嘴巴挺大,跟你说这种事情!”
“是当做笑话讲给本座听……嘲讽吾元宗真不愧是东洲最强三派之一,懂怎么创造利益,玄琼仙尊如今这个处境,就是说了也是自取其辱,闭口不说反倒能保留一点尊严……后来魔尊把人送来……说仙尊骨头太硬,让我给松快松快,叫他知道不想吃更多苦头,就学会低头,好好学学伺候人的手段,说不定改走合欢道能创造奇迹,重拾修为,逆天改命……”
合欢宗宗主越说,声音越低,黎采玉的眼神已经恐怖到极点,仿佛能当场活活掐死他。
“那魔尊是怎么把人接出来?用的受邀出门为借口?”黎采玉狠狠磨牙,发出咯吱咯吱声。
合欢宗宗主慌忙点头,“大、大概如此……”
黎采玉憋在心头的邪火濒临爆炸,光是听别人讲就已经这样炸裂,根本不敢想亲身经历会是多么绝望。
他们如此肆意妄为欺凌羞辱,就是因为觉得无人会为他出头,每个践踏者都身份不凡,为了个废人跟他们拼命不值当。
吾元宗睁只眼闭只眼,孽徒以下犯上睁只眼闭只眼,访客撒野欺辱睁只眼闭只眼,魔尊将人带走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睁只眼闭只眼,装聋作哑,利益就会自己跑到口袋里。
外人谁能想到会是这种内情,还以为关系多么好,修为废了还有这么多痴心不悔的有心人,患难见真情。
“吾元宗,好样的!”黎采玉一字一语,齿缝嚼碎每个字咽下去。
合欢宗宗主牙齿打颤,恐惧的滋味深深笼罩他,钻到每个毛孔里,“本座知道的都已经说了,求前辈放过……我只是听从魔尊的指使,不得不替人办事而已……绝无半点欺辱仙尊的想法,我也是被迫的……!”
“一切起因都是吾元宗!若是他们早早处置掉以下犯上的孽徒,仙尊焉有这等奇耻大辱!”
合欢宗焉有今日之祸!!
黎采玉怒极反笑,阴恻恻道:“宗主这么快就把自己昨晚说过的话忘记了?”
合欢宗宗主瞳孔剧烈收缩成针点状,骨头断裂的咔嚓声如约而至,“啊啊啊啊啊啊!”
他惨叫,他哀嚎,痛到极致。
这是被捏断的第五十六根骨头。
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和雨水混合到一起,剧烈喘气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快要死。修仙者生命力顽强,格外耐造,被捏断这么多根骨头还能口齿清晰的说话,可见果然不假。
以合欢宗宗主的修为,他还能承受更多。
“才这个程度你就受不了了?合欢宗宗主不过如此,区区五十六根骨头,跟全身的骨头比起来才四分之一多一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