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将花倾月的手递到安夫人手里,安夫人欣喜的接过花倾月手,紧紧攥着。
花倾月心里不适,但没有挣脱开,她看着眼含泪光的安夫人,狠不下心。
一路上安夫人都没有松开手,眼睛也没有离开过她,浑身的不舒服,她也忍了一路。
因为她见过类似的情景,就如娘亲当初与哥哥李觅寒相认一样。
所以就算她有各种不适都要忍耐,她不能破坏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即便她是陌生的。
安北晨看着高兴的母亲,内心狂喜,好多年没有看到母亲如此发自内心的笑容。
当花倾月和安北晨一左一右扶着安夫人下马车时,早已在门口守候多时的管家赶紧往院里跑。
边跑边兴奋的喊着,“回来了,回来了。”
在书房不停踱步的安将军离老远就听到管家的叫喊声,不等他敲门,自己先开门,老管家一不注意就身体前倾,扑进安将军的怀里,吓的他挣扎着赶紧站起身。
安将军把他扶起来,放到一边,不管老管家的惊恐不安,大踏步的往门口走。
正好迎面遇见夫人儿女三人迎面走来,他在内心里激动的老泪纵横。
多少年了,他曾在梦中梦见过此场景,但女儿的脸始终模糊不清,而现在她就面容清晰的站在自己的眼前。
她已经从襁褓中的婴儿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他很想再像小时候那样抱住她,但是又觉得不合适,踌躇的脚步只能止步不前。
他连第一句话说什么都不知道。
安夫人看出他的局促,对花倾月说,“南夕,这是你爹爹。”
所有人目光看向花倾月一同屏住呼吸,安将军更是在背后期待的搓手,就等她叫出来。
“爹”这个字对于花倾月来说,只是在自己喝醉酒,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下对师父耍酒疯时说的,现在让她当着一个只有血缘关系,但从未谋面的陌生人,她真叫不出口。
舌头在牙的前面抵抗了半天,还是没叫出来。
憋的众人快要窒息。
最后是安北晨憋不住了,大喘一口气说,“要不我们带妹妹去看一下她的院子吧。”
这句话刚好打破尴尬,安夫人说,“对,对,对,先去看看你的院子,看看有什么不合适不喜欢的,及时换掉。”
安将军没听到那一声期盼已久的“爹”,神情失落,跟在母子三人的后面。
花倾月之前来过将军府,还存留一点印象,假山绿树偏多,各色鲜花基本没有,一眼望去,不是灰的就是绿的,没什么看头。
进到属于安南夕的院子时,安夫人告诉她,“院里的这棵常青树是你哥出生当年你爹亲手为他种下的,地上的鹅卵石是这次回来你哥特地给你换的新的。”
推开屋子,空气中飘来淡淡的檀香味,闻了清香安神。
花倾月大致看了一眼屋子,家具颜色看着偏暗,但是被擦的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