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哦。”夏汐又高兴了,递出去手里的东西后,她将头发全部往前捋,下巴搭在椅背顶端,很期待:“来吧,来吧!”
夏汐的发质很好,发黑、柔顺,摸在手上像是在摸一块丝绸,更重要的是她发量充足,发际线也无比安全。
真不知道她一个天天熬夜的家伙,为什么不掉头发。
陈温予的其实也不怎么掉,只是她的头发偏细,同等数量下,拢在一起总是看着没夏汐的多。
而且头发细就代表着易断,陈温予很少使用吹风机,就是怕一个不小心,断到一根都没有。
好在吹头发也不需要多么高超的技术,陈温予的耐心与细心都足够。
夏汐完全没有头皮发烫或是被拉扯着的感觉,偶尔小同桌的手自她的发丝间穿过,柔和得像是乡间的一缕微风。
夏汐像只眯着眼打盹的大猫,就差打起快乐的小呼噜了。
“好了。”陈温予收回手。
小同桌一边吹,一边替她把头发梳好,夏汐站起来左右摆了摆脑袋,兴味盎然:“温予,礼尚往来,我也帮你吹头发呗?”
“不用了。”陈温予将理由说了。
夏汐又去拿干毛巾,两手捧着它,像是在捧哈达。
陈温予看向它,觉得她捧的这玩意儿比较像白绫。
陈温予回想起夏汐方才为她自己擦头发的样子:手法狂乱粗暴,宛若秋风扫落叶,可怜的头发丝活脱脱一朵雨下的小白花,被狂风暴雨摧残得东倒西歪。
命里有头发的人做事就是狂,这么蹂躏都没怎么见着掉。这手法,要是落在陈温予的脑袋上——
“不了,不了。”
陈温予实名拒绝,她觉得自己不可以:“我比较习惯自己来。”
“诶——”夏汐失望地拖长了尾音。
她像是幼儿园内刚学会新技能的小朋友,亟待向家长展现自己的厉害,“就试试嘛,试不了吃亏,试不了上当,要是温予你真的不喜欢,我就不擦了,好不好嘛”
“好好好。”陈温予拿她的撒娇没有办法,强调:“只能擦一下啊。”
“两下不可以吗?”
“……那就两下。”陈温予妥协。
一开始,陈温予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坐在夏汐方才坐过的那条凳子上的。
夏汐没伺候过人,毛巾糊上来时没掌握好角度,边角一下子从陈温予眼前掠过,惊得陈温予条件反射地连眨数下眼睛。
夏汐自己也吓了一跳,忙问:“温予,你没事吧?”
“我没事。”陈温予想着早死早超生,就说:“你继续吧。”
“好哦。”
夏汐捏着毛巾,小心翼翼地替陈温予擦拭着头发。家里的长辈中有患偏头疼的,夏汐看过其他人替她按摩头皮,但一直没有实践过。
她凭借着记忆与直觉,像模像样地摁了两下,问陈温予:“桌桌,这样还可以吗?”
陈温予误以为她问的是按摩手法,“嗯”了一声以示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