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邹荔改动椅子的方向,面朝着陈温予,在给她讲题。
陈温予略懵,她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的。
就在夏汐被班主任叫走的半分钟内,陈温予收拾好一团稀乱的心情,重新投入到物理这没有硝烟的战场,之后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第五次算出选项上没有的答案后,陈温予放下笔,吁出一口气。
累了,毁灭吧。
“你有题目不会做吧?”是一个活跃的女声。
陈温予没在意。
她在这个班级快乐地扮演着透明人,和夏汐熟悉以前,她一天和同学说的话不超过五句。
她很少主动找人聊天,班里的同学也识趣地不来打扰这位寡言的同学学习。
邹荔又重复了一遍。
第三遍的时候,邹荔将手伸到了陈温予的面前,手掌左右摆动:“嗨咯,陈温予?”
“嗯?”
陈温予抬头,看一眼邹荔,道歉说:“不好意思,我没注意。”
“没关系。”邹荔笑容爽朗,“毕竟我们很少交流嘛,会认为我是在和别人说话也正常。”
她话锋一转:“你怎么了吗?有题目不会做吗?我刚刚听到了你在叹气诶。”
班主任与夏汐、陈温予对话时,她就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与陈温予一样,邹荔也没有将‘请教同学’联想到夏汐身上,但凡初中和夏汐在一个班级待过的,哪个不知道找她问问题有多灾难片现场。
这位学霸是不会懂你在疑惑什么的,对她而言所有的知识点都很直来直往,白给的程度堪比在你前进的道路上摆满苹果。
看见苹果,弯腰,捡——你连这个都不会吗?
让陈温予去问夏汐,不如让问题懂事点,学会自己解决自己。
“是哪题不懂啊?也许我可以给你讲讲。”邹荔自告奋勇。
陈温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将问题指给邹荔看,“能麻烦讲一下这里吗?谢谢。”
“不客气哦。”丝毫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的邹荔摩拳擦掌,充满干劲。
如果将夏汐作为参照物,那么谁都可以称一句好老师。
不过邹荔的讲题水平是真的不错,她习惯由浅入深,以往其他同学抱着疑惑过来找他,基本都能心满意足地回去。
陈温予……也是个神人。
邹荔的同桌兴致勃勃在边上听了半天,大概明白陈温予的成绩为什么上不去了。
——她想的也太多了。
就拿陈温予不会的这道选择题做例子,简单将问题类比为:天晴了,你该如何去晒衣服。
邹荔一步一步将步骤拆开和她讲:先阅读题干,是天晴,很好,这个不是陷阱题。我们接着往下解,可以把它分为以下三步,取衣架,挂衣服,晒。
邹荔笑容满面,问她:“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