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们前面提到过,景泰名臣的身上都有点奇妙的理想色彩。】
理想……吗?
商辂呆呆地看着这个词汇,他从天幕开始论述之后就知道自己的
()主张肯定不能被后世人完全认同,但如今看着这个半含着叹息的名词,心中竟然渐渐涌上的是难以言说的怅惘。
他猜到自己会干些什么了。
但是啊……他忍不住悲叹:到了那种地步,他就算能为他们的身后名奔波一番,所做的又有何裨益呢?
死人是不能复生的啊!
【所以,成化五年,商辂上书为夺门之后受到迫害与污蔑的萧镃、俞士悦、项文曜等人伸冤平反。】
现居刑部尚书而能身处此间的俞士悦看着天幕上已然垂垂老矣的自己,神色复杂地站起了身,对着商辂略一拱手。
年过古稀的人了啊,那时他都该是退休的年纪了吧。结果还被强行送去铁岭戍边——如果不是他身体还算得上能抗,压根等不到商辂这句平反吧。
商辂半让开他的作揖,不敢受全。
【成化六年,商辂上书为曾与他共事许久,接近于景泰的内阁首辅存在的陈循洗冤。】
陈循离商辂更近,两人的交情也更真诚几分。于是此刻无需多言,他只沉默拍了拍商辂的肩。
【成化十一年,商辂上书,“极言王有社稷功”——他到底还是没敢直言,没敢期望能直接恢复景泰的皇帝尊号。
但是,够了吧。这么多年的政治侮辱,难道还不足够吗?
已经六十二岁,白发苍苍的老臣,脑海中回首着当年那个三十六岁就步入内阁,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
在他政治生涯结束之前的最后两年,为当年那个同样年轻着的存在许下了一个甚至称得上渺小的期许。
——请复郕王徽号。
就算不愿意承认他曾经是个皇帝,也请收回“戾”这个谥号吧。
这对当年的景泰皇帝来说,太羞辱了。】
朱祁钰没有说话,他映着天幕白光的眼眸隐隐闪动着水色的光泽,可到底没有宣泄出来。
【万幸的是,朱见深在这时展现出了一个皇帝该有的宽容风度。
他最终放下了这个叔叔当年为了自保,废除了他太子之位的芥蒂。
给这位为大明江山实际上付出良多的统治者,复上尊号为“恭仁康定景皇帝”】
【历史会证明谁是明君贤臣,谁是昏君奸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