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晚寒意从尾椎遍布全身,脑袋如被闷锤猛敲,敲得她两眼一黑脑袋一团浆糊再凝不出半点清醒来。
做工繁复的宫衣被层层褪下,君晚全身颤抖,却再生不出半点阻拦的心思。
随着层层衣服落地,露在太后面前得是具扁瘦、苍白的男子身体。
看来那药还是被他躲了过去。
太后笑了,染得艳紫的指甲一把掐上君晚的脸颊,锋利的指尖刮出道道血痕。
“君后送得药不愿意喝,温贵君送得补药看样子你也没喝,连哀家都险些被你摆了一道,真是难为你身边的夏姑姑了,能舍了命地替你遮掩。”
君晚瞬间止了声音,大气也不敢出,悬在脖颈的刀斧正一下一下磨着他的脖颈,仿佛下一秒就是人头落地。
“哀家能将你推上凰位,自然也能把你拉下来。”太后看着指甲上沾得泪滴,有些嫌恶地松了手。
没了桎梏,君晚身体瘫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的凰袍上,恐惧地哭着哀求。
“父后!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儿臣从未想忤逆父后!”
“儿臣只是想活着!”
“父后是看着儿臣长大得,儿臣一直将父后看做生父!儿臣只是想活着,继续孝敬父后。”
君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露着地身子在还在发着抖。
待君晚哭得止不住的抽噎,太后才像看够戏般,将一件外裳轻飘飘扔在君晚身上。
“可怜见的,你是哀家看着长大得,哀家又怎么可能让你去死呢?”
君晚止住哭声,欣喜若狂地抬头却正好对上太后戏谑的眼神。
“儿臣愿为父后赴汤……”
嘴里的话说了一半就没声了。
太后勾勾指尖,朝君晚笑道:“君晚是女皇,何须为哀家赴汤蹈火,不过——”
视线别有深意地落在君晚身上。
“陛下虽独宠温贵君,但也别忘了为皇室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君晚面色一僵,唇齿囫囵地说话都有些艰难,“……后宫皆是男子,儿臣如何……”
“他们不中用,陛下岂非和他们一样。”太后笑得开心,眼角都染上抹艳色。
“唯有陛下肚子中出来得才是皇室血脉……陛下难道连这个都不懂吗?”
……
凤宫的檀香木雕花滴水榻上,你昏昏沉沉睡三日。
身上伤痕已经结痂,那日留下的痕迹也渐渐淡去,若是再抹上几日药膏,肌肤便可如往昔般光滑无暇。
“这琼脂膏还是太后赏赐,今日终于是派上用场了。”
你躺在榻上,双织金缕帐半垂,露出垂在榻下的浅色暗花织锦裙摆,带着浅紫痕迹的纤臂伸在帐外,任由坐在榻边的人仔细抹着药膏。
微凉的药膏被均匀抹在手臂上,浅紫的淤痕被抹上一层乳白的膏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