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喜垂首立于阶下,静静听着帝王的吩咐。
“贵妃禁足,但份例照给,不可克扣。”
“是。”
“把她宫里的宫人都换了吧,就说是换些更好的,乐珠给她留下,随意挑选即可,若有人想往里安插钉子,你不必管,随他们去。”
“……是。”
“下去办吧。”
来喜忙不迭地告退,到了昭阳殿外,这才敢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身边亲近的宫人都换了,这贵妃的日子怎么可能过得舒坦。
但他不敢多言,只能照着皇帝的吩咐去办。
之后不过两月,苏家的罪状就被查的明明白白,苏家成年男丁一律斩首,包括贵妃的父亲和弟弟。苏家女眷充入教坊司,其余人流放岭南。
不光苏家,还牵连了不少官员,一时朝堂之上人人自危,官场之风,倒是清廉了不少。
贵妃得知此事,拼死也要闯出迎玉宫,可皇上并没有去见她,却也没有动她,仍让她做贵妃,只是不能出迎玉宫。
……
迎玉宫。
昕贵妃枯坐着,望着窗外飘雪。
两月下来,她已是形销骨立,面色苍白如纸。
乐珠掀开帘子,端着托盘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托盘里放着一壶酒和一个杯子。
她将托盘放到昕贵妃面前,替她倒了一杯酒。
“娘娘。”她轻唤。
昕贵妃没有回头,只是喃喃自语。
“他为什么不杀我……”
“许是……皇上对娘娘还有几分真情……”乐珠说着,声音就渐小了下去。
“你自己都不信,对吗?”昕贵妃侧头看向乐珠,“他杀了我全部亲人,还差一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