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到御案边做起磨墨的活计时,良妃已带着月槿进来了。
“臣妾参见皇上。”玫良妃看到银惜并不惊讶,刚才小成子就已经提醒过她姜贵人在了。
她只是有些不爽,她这些天惹恼了皇上,倒是让姜银惜这个贱人钻了空子。
“起来吧。”祁栩并未抬眼看她,声音平淡,“良妃来见朕有什么事吗?”
玫良妃从月槿手中接过食盒,向前几步放在御案上,轻轻打开。
“皇上,臣妾亲手做了莲子糕,皇上尝一尝吧?”
银惜磨墨的动作一顿,心中轻笑,莲子糕她早做过了,现在祁栩看到莲子,看到荷花,可绝对不只是想起曾与玫良妃泛舟湖上的所谓旧情。
果不其然,祁栩的态度并未缓和。
“搁那儿吧,朕一会儿再尝。”
祁栩抬起笔,蘸了点朱砂,又继续书写朱批。
玫良妃一时尴尬,将目光投向了银惜,她挤出一个笑容,道:“妹妹在这儿侍奉这么久了,想来也累了,不如妹妹先回去,这里有姐姐侍奉就好。”
抢她的位置?银惜挑眉,微微一笑:
“良妃娘娘好心,妾身本不该推辞,可是妾身与皇上相处久了,想必皇上也习惯了妾身陪伴在侧,若是一时换了人……妾身怕皇上不习惯呢。”
说着,她看向祁栩,浅笑嫣然:“皇上,您说是不是啊?”
祁栩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玫良妃面色发白,屈辱和难堪将她包围,她自入宫一直是盛宠,先前唯一能和她抗衡的也就是一个贵妃。
现在贵妃死了,她本该三千宠爱集在一身,与皇上琴瑟和鸣,情深不悔,怎么就冒出个姜银惜抢了她的。
她看向银惜,可是姜银惜她凭什么?凭她卑贱的出身、平凡的容貌、还是拙劣的画技?
明明是一个处处都不如她的人,凭什么从她手里把皇上抢走?
姜银惜到底有什么本事?还是说,皇上就喜欢她那小意逢迎、殷勤讨好的做派?
她不明白,从小母亲教的温婉和顺、不卑不亢的态度怎么就失效了。
“良妃娘娘,您还有什么事吗?”银惜看她发愣,于是笑问,话中已经有了赶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