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舟不想哭,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多难受,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她不太能思考,满脑子都是——苏唱提分手了。
因为不想给微信,因为自己刚刚问的冒犯她了,还是因为一直以来,自己做得就不是很好呢?
她一哭,苏唱便心疼了,想要开口:“粥粥。”
于舟却没看她,抬手把眼泪擦了,吸吸鼻子,说:“如果你想分手,我可以。就,在一起也好,不在一起也好,怎么都行,我都可以。”
说得尽量温柔,但却令苏唱猝不及防停住动作,呼吸也被攥了一把。心里的海浪猛地打过来,差点将沙滩淹没。
“可是,”于舟泪眼朦胧地低着头,声音隐隐颤抖,“如果我们分手,我没办法再做回朋友,可能你觉得,我们还没发生什么,但是……”
苏唱心里燃起微弱的火苗,等待她的后话。
于舟有些难以启齿,只能盯着地面,鼓足勇气说:“但是,我已经想过很多次莫吉托之后的事情,所以,对不起,苏唱,我没办法做回朋友。”
她不会对朋友这样的,她们不可能再做朋友了。
劫后余生,苏唱的心脏仿佛在被针灸,密密麻麻地疼,也密密麻麻地舒服。原来她想过,原来她知道朋友和恋人不一样。
于舟红着眼睛,没克制住,眼泪一颗一颗砸在地上。
“粥粥,”苏唱倾身靠过去,握她的手,“不哭了。”
于舟却因为这句近似哄人的语气忽然失控,她再也忍不了,捂着嘴委屈地哭出声:“为什么要分手啊?”
她眉头堆得小小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尽量不失态地望着苏唱,但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你不想给微信,你跟我说,我不会勉强你什么的。”思绪乱七八糟,于舟顶着濡湿的鼻腔,很轻很轻地说。
说两句就用手背擦一把眼泪,气息哆哆嗦嗦,肩膀都抖起来了。
苏唱心疼得不行,抱住她,也红了眼眶:“不是因为微信,粥粥。我介意的是,你好像并不在乎别人接近我。”
“怎么会不介意呢?”于舟在她的颈窝里哭,“我也很难受啊,昨天火锅跟我说,我就很难受了,我一晚上都没睡好。”
“是吗?”苏唱抬手摸摸她的头发,轻声哽咽,“你有难受吗?”
心脏麻麻的,涩涩的。
原来还有这样一种情绪,又酸,又疼,却又踏实,像在被掠夺,又想被掠夺更多。
“有啊,”于舟抽泣着说,“火锅说她可能对你有意思,我当时就很难受,但我又想,火锅每次谈恋爱猜别人的想法都猜错,可能这次也看错了呢。今天收到昭昭的微信,我想了很久,一开始想要不绝交算了,冷静一会儿再看看她的话,又好像也没有那种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