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昆扬起手示意一下,然后望向沈红衣,四目相对,都能从对方眸子里看到一抹钻心的痛。
接着,李建昆深鞠一躬。
十秒后,起身,转身离开。
……
……
回到娘娘庙的四合院,天已黑透。
家里正在吃晚饭。
大家却也没等李建昆。
想着准丈母娘亲自来喊他,又差不多到饭点,肯定在沈家吃饭去了。
可他又这么快回来。
玉英婆娘来到西厢房门外,问了一声。
破天荒的,李建昆居然没有理她,径直走进正北房。
春草和何冬柱大为惊讶,连贵飞懒汉都感到震惊。
玉英婆娘倒没什么,幽幽叹息一声道:“怪不得亲家母过来时,我瞅着她脸色不太好……”
李建昆并非不理她,只是完全没听见,脑子里被各种纷乱的思绪所占据。
从房间里取来一张名单,李建昆来到西厢的餐厅,交到贵飞懒汉手上说:“电话打一遍,就说……婚礼取消了。”
“啊?!”
贵飞懒汉拿着名单,睁大眼睛问:“咋、取消了?”
李建昆没再理会,从旁边的檀木橱柜上,取下一瓶六十五度的二锅头,在圆形餐桌旁坐下,一杯一杯地喝起来。
贵飞懒汉还想开口的时候,玉英婆娘制止了他,遂从橱柜上拿来两只酒盅,说:“你陪孩子喝点。”
贵飞懒汉怔怔接过酒盅,平时都抱怨自己喝酒来着……
这一晚,李建昆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隔日,王山河得知消息,跑过来询问原委,恰好沈母过来退还聘礼,刚离开,李建昆抄起放聘礼的蓝布包裹,直接砸向地面。
小王扑地抢救,那对帝王绿翡翠镯子,只保住一只,另一只砸得稀巴烂。
小王气不过,呵斥了几句,两人大吵一架。
后面没人再敢过来,更没人敢提这件事。
耳边清净后,李建昆将自己关在卧室里,坐在窗台前的五屉桌旁,手里拿着从沈家带回来的那封信。
信上的字迹,不是徐庆有的。
这一点李建昆可以百分之百肯定。
他和徐庆有同学多年,中学时徐庆有是班长,常写一些材料,大学时徐庆有在燕园三角地里,也没少张贴自己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