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倒了这么棵树!我看有上千斤。”
“手上锯出一溜排水泡,才挪走小?半截。”
“头?儿?说?不急。天晚了,弟兄们先吃喝休息,养足精神明早继续挪。”
“店家,上好酒好菜!我家指挥使和都?尉马上就到。”
说?曹操曹操就到,锯木头?清路障的禁军入店休息了。大?堂里嘈杂的声音安静下来,许多人闭嘴低头?吃饭。
应小?满有点好奇,透过大?屏风的边角缝隙往门外看,想看看究竟是闲着?没事锯木头?练兵的,究竟是哪路禁军指挥使……
迎面?居然看到个意想不到的熟人。
雁二郎还是穿那身朱红窄袖武官袍子,腰间佩刀,瞧着?精神奕奕的模样,和边上两个都?尉勾肩搭背,谈笑风生地走进?店里。
应小?满:“……”
屏风后的乌黑眼睛顿时消失不见。
但旁边坐着?的阿织也好奇,也隔着?屏风往外瞧。葡萄般的眼睛吃惊地瞪大?了。
下一刻,阿织小?手指向门外,童音清脆地喊:“穿红袍子的坏人!”
应小?满:“……”
义母:“……”
这边话音还没落地,那边雁二郎精神大?振,瞬间绕过桌椅屏风直奔过来,简直像早有准备,预先等着?似的。
“人生何处不相逢!小?满,好巧。”
隔壁桌子坐着?的隋淼姿态戒备地站起身。
雁二郎弯唇一笑,视线落回应小?满身上,明知故问:“今天七郎不在?”
应小?满没理他,把阿织往身边抱了抱。
“娘,继续吃饭。吃完我们回房休息。”
雁二郎居然接口说?:“确实要好好休息。这一场秋雨一场寒呐,你们家似乎在荆州?千里迢迢远得很,不好多耽搁。等弟兄们吃饱喝足,我们连夜挪开倒木,你们明天就能继续启程了。”
这番话说?得实在漂亮,简直不像是雁二郎的嘴里能吐出来的。义母愣了下,打量他身上簇新的官袍子,起身道谢。
应小?满加快速度扒完碗里的饭。
她吃饭的时候,雁二郎就大?剌剌坐在隔壁桌,自顾自地喊手疼,跟店家讨铜针。手掌当众张开,手心明晃晃三?四个大?水泡。
视线偶尔瞥过时,雁二郎在挑的水泡居然货真价实。
应小?满眼瞧着?铜针尖放火里淬过,水泡被挨个挑破,手掌心红彤彤一片。
等应小?满吃完,抱着?阿织走过隔壁木桌时,她又瞥了眼雁二郎掌心的大?水泡,说?了句,“谢了。”
雁二郎一挑眉。
铜针稳准狠地挑开最后一个水泡,惫懒嗓音里带笑:“别客气。分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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