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问。
本已经迈开的脚步在看到项链的那刻停下来,借着景区失修的路灯,慕昭眯着眼睛,辨认出这就是她的戒指。
提着的心脏放了下来,慕昭深呼一口气,蹲下身体,浅笑着问小女孩,“你在哪里找到的?”
“有个哥哥捡到的,他说让我在这里等等,会有人来找。”
慕昭盯着戒指,又问:“那个哥哥呢?”
“他刚才还在这里呢,”小女孩摸了摸脑袋,从花篮里拿出一朵白玫瑰,“漂亮姐姐,送给你。”
见慕昭一动不动,小女孩把花和戒指塞进她手里,像个小大人一样叮嘱她:“姐姐,可能要下雨,你早点回家吧。”
说完,从包里拿出一把雨伞,一并放到她手里,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那晚的事情,慕昭其实记得不清楚。
她很少刻意去想,把一些奇怪的事情和秦屿池联想在一起,甚至会可以摒弃这个名字,努力装作云淡风轻。
回去的路上,她坐在大巴车上,看着车外不断倒退的夜景,找了好几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怎么会是他?
他在国内呢。
而且,怎么可能这么巧合,他会在这里遇见她,还能恰好捡到她丢了的戒指。
应该是别人。
别的好心人。
是谁都好,反正不可能是他。
但看到手里的那只白玫瑰,所有的借口都变的苍白无力。
知道她喜欢白玫瑰的人不多,她也从没和他提过。
可不知为何,他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第一次送她花就是白玫瑰。
她不想去想,可不得不多想。
深夜辗转反侧睡不着时,强迫自己想分手时他说的那些话,所有的冲动才偃旗息鼓。
可她还是没出息,又把他的戒指戴了回去,总觉得摘下来,空荡荡的。
不只脖子空,心里更空。
第三次,是她亲手把戒指扔掉的。出院那天,送走方淑曼和江述白,去公寓楼下便利店买日用品时,回来的路上,看着漫天落叶,听着耳边小情侣的欢笑打闹,所有的情绪忽地捱不住了。
购物袋被她放到地上,她慢慢蹲下身体,抱着自己的脑袋,把脸埋在双手之间,无声地抱着自己。
枯黄的树叶败了一地,被风吹起,散落的到处都是。
那一刻,她突然想通了。
为什么还要留着他的东西呢?
不就是对他还心存幻想吗?
口口声声说着会忘,但还是放纵自己沉浸,作茧自缚的困住自己止步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