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以为常的,太攀将手中的杯子放下,然后略带倦意的低下头,斜靠在窗边。
当夜风再度吹拂起来的时候,若有若无的氤氲,也是伴随着淡淡的酒香,丛窗边缓缓的吹拂而去。
这是太攀的蛇毒。
虽然双目微闭,但太攀的心神,却是在这刹那之间,紧绷到了极点,无形无相的毒雾,在他的控制之下,缓缓的飘到了他的目标面前,然后贴在酒杯上,消散不见。
风继续吹着,这酒楼当中的氤氲,也终于是彻底的敛散于酒香当中。
在太攀紧绷的心神之间,那人也是缓缓的举起手中杯盏,略略的抿了一口。
于是蛇毒,顺酒入喉。
斜靠着墙,太攀的心中,生出一丝笑意。
他的毒液,在开始练气之前,就已经能够轻易放到一位练气小成的妖灵,而在他开始修行之后,他这一口毒液的毒性,只会更强!
这区区一位不到练气小成的人族修行者,绝对不可能挨得过他的毒。
眼角的余光中,看着那人困到了极致一般,不是的点着头颅,太攀心中的欣喜,也是越发的浓烈。
当那人如同那些酒客一般,趴伏到地上的时候,太攀的衣袖当中,一枚小巧的玉牌上,也是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道痕迹。
“成了!”斜靠在窗边,太攀的动作,越发的自然,越发的舒缓。
这虽然是他第一次对修行者出手,但奇怪的是,这却没有在他的心中,造成丝毫的波澜。
风吹过来的时候,他吐出自己的毒液,然后落到那人的酒杯上,于是一位修行者的性命,就此陨灭,一切都是顺理成章,自然而然。
在这酒楼当中安生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足以是将这人的警惕性,消磨到一个最低的地步,又有谁能想到,会有修行者,会冒着天大的风险,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另一位修行者出手?
“危险么?”
“怎么可能!”太攀的神色不动。
这酒楼,怎么可能会是一处危险的地方——在众目睽睽之下,纵然是那些人族的修行者,认出了他的身份,又有谁敢在这酒楼当中对他出手,谁又有把握在出手的时候,不惊动任何人?
若非是因为这一个原因,太攀又怎么可能会选定这一座酒楼为自己的猎杀之地?
无非便是因为在这一座酒楼当中,他的毒杀,纵然失败,但只要没有人发现毒素来源于他,他就安然无恙。
一直到天色将明的时候,这酒楼当中的酒客们,才是陆陆续续的往外而去,太攀也是跟随在人群之后——等到所有的人都离开,酒楼当中的小厮们才是发现,那趴伏在桌案上的人影,已经死去,虽然他的心跳还在继续,但他已经不可能在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