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饭菜有些凉了,萧延康让丫鬟们端下去,重新去取新鲜的上来,屋里转眼又只剩他们二人。
萧延康人高马大,站在那里压迫感极强,尤其是他还不动声色地一直看着自己。赵灵素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剥光了放在x光下扫描似的,下意识地拢了拢衣领。
终于,他把视线移开,扫视一圈梳妆台上的首饰,皱眉问道:“没有你喜欢的吗?”
“……都是极好的,只是无功不受禄,灵素受之有愧。”
萧延康闻言神情一窒。
甫一下朝,他换了常服就兴致冲冲地赶来见她,谁知她半点没个好脸色,说的话更是没有一句他爱听的。当下也板起脸,皱着剑眉道:“听你这话,是不打算认下昨夜之事了?”
赵灵素面带疑惑:“昨夜如何?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
萧延康似笑非笑:“昨夜,我与灵素鸳鸯交颈、耳鬓厮磨。那时你可热情得很,紧紧抱着我不放,哪里如现在这般冷漠?你还抓了我满背的血痕,你若不记得,我现在就脱了给你看看——”
赵灵素被他说得满脸通红,眼见他真要脱下外衫,赶紧叫停讨饶道:“好了好了,我记起来了!你快把衣服穿好!”
萧延康整理整理领口,心里有了主意,理所当然地问道:“既然姑娘记起来了,那不知准备如何对我负责?”
赵灵素目瞪口呆:“我、我对你负责?萧将军,恕我直言,您年过而立,有妻有子,什么时候轮到我负责了?我……”
萧延康面上极快地闪过一丝不自然,继而反问道:“但是,昨夜可是你主动的。灵素,你既然知道我‘年过而立、有妻有子’,又何必来招惹我?”
“我……我主动你就不会推开我吗?你堂堂将军,还能被我强迫了不成?”
“我心悦你,你主动我高兴还来不及,为何要推开你?”
赵灵素一时语结,被他理直气壮的无耻口吻震惊到,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位一向正气凛然的将军,说不出话来。
萧延康回避她的目光,刀刻似的古铜面庞上也飘过一丝红晕。他自知理亏,如此强言夺理也绝非他本意,于是软下声来:“不管怎么说,昨夜我们既然已经……坦诚相见,如今就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灵素,你我今后……”
“不对!”赵灵素灵光一闪,大声道:“昨夜我是被下药了!也许……”
那瓶下了药的酒是如何被送到自己面前的?宴宾堂和梨园差了十万八千里,如果真是柳云冉干的,也未免太过因缘巧合,会不会……她面色狐疑地看了萧延康一眼。
萧延康正经了神色,肃声道:“你若有此怀疑,也未免太小瞧我。我萧延康心悦你不假,却断不会做出如此小人行径!实不相瞒,那下药之人已经被我捉了,你放心,我定然不会让她好过……”
“那人可是长乐坊的花魁,柳云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