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先前的大战,它约莫是胳膊肘的地方多了一道隐约的断痕。
按她自己的经验,要想暂时不毁去点睛术而拆掉纸人,最稳妥的方法便是从身体末端。
“不如从这里开始吧。”倪霁虚点着纸人的胳膊肘,一脸认真。
闻世芳:“好主意。”
话音刚落,原本仿佛四肢瘫痪、生活不能自理的纸人噌一下弹了起来,两条上下一般粗的腿抡得跟风火轮一般,眨眼间便窜到了窗棂上。
油灯火被它带起的风一激,差点吹熄。
只差一步,它便可跌入沉沉暮色,寻着主人灵力的来向奔去。
然而,到此为止了。
就在它一条腿已然跨入虚空时,一只修长的手自上而下精准地捏住了它的头,而后一把拎了回去。
“你已然有了灵智?”闻世芳饶有兴趣地说道。
纸人很委屈,委屈到瑟瑟发抖。当然,也可能不是委屈,而是畏惧。
纵然这修士目前不过是口头花花,但它已然嗅到了一股隐微而危险的气息。
那种在人上大抵叫做“寒毛倒竖”的感觉。
不过,它再怎么样,都说不了话——那人没给它画嘴巴。
闻世芳:“我问你答,若是,就敲一下桌子,不是,就敲两下,明白么?”
咚——
不错。闻世芳满意地点头。
“你主人是南华观的?”
咚——
“你知道那修士为什么死?”
咚——
倪霁一喜,却见纸人又犹犹豫豫地敲了一下。
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