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是来找锁匠姜力的。”许一旬接了话。
同一日辰时。
荒田里,斑斑点点的虫蝇在日头下漫无目的地晃动,它们成群结队地依附在糜烂的尸体上,准备饱餐一顿。转瞬间,一根纤长的舌头划过,虫蝇四散逃开,泥土里,半截兔子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阿简,这次咱们能行吗?”许一旬四下张望,眼前除了荒草什么都没有,“你说,一个锁匠为何要到城外十里地开铺子。他若是在城里开店,生意不是更好吗?干嘛舍近求远呢?”
“正因如此,才十分可疑。”
关于半截狼面纹样的线索,娄简也是在街上看化人变戏法的时候想到的。那化人取来一杯水,将半个铜钱放入水中,再拿起时,半个铜钱便成了一个。
这戏法其实并不高明,不过是将两个半截铜钱叠在了一起,用机关串联,待到铜钱入水,化人只要手一松便能将铜钱还原。
“我本以为那半张狼面是缺失的纹样,所以一直向旁人打听城中可有铁匠、雕刻师傅擅打狼纹。换个角度来想,重要的或许不是狼面?”
“那是什么?”
“是两截狼面放在一起,才能凑出完整的纹样来。”
“阿简,我不是夏惊秋,这种事你就别和我打哑谜了。”
“你想想,锁头和钥匙的关系。”
许一旬恍然大悟:“我懂了,就像开锁,一半是锁头一半是钥匙,只要合得上就是对上了,所以你才打听谁家制锁制得精巧!”
“还不算傻。”
许一旬停下了脚步,指着荒田里的茅草屋道,“卖菜的婶子说,朝东十里地就是锁匠姜的荒宅,看样子就是这家了。不过,这人都死了好几年了。”
二人在集市上听到了姜家的事。姜也过世后不久,姜家二老也没了,好心人替他们二老敛尸,葬在了屋后。一片荒田之中,果真立着两块碑。
一处是单人坟,葬的是姜也。一处是合葬坟,葬的是锁匠姜力夫妻。
“两处墓葬都是旧坟,泥土也没有松动过的痕迹。”许一旬揪了截坟头上的荒草,他回头看向两臂抱胸的娄简,苦笑道,“懂了。”
三具尸骨躺在墓穴里。
“死者两女一男。”娄简蹲在尸骨旁,细细查看。
“你可是瞧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