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也就能解释了为何方应淮身上的伤口是直贯胸口的。”
“你太厉害了!”夏念禾攥着许一旬的衣袖道。
“可……凶手又是怎么给竹塌补漆的呢?”许一旬不解。
灰白的云遮天蔽日,雨后的雾气缠绕着树木。院子里煨着一炉炭火,坐在素舆上的人浅笑:“自然是方夫人了。”
几人从尚书府脱身之后,便匆忙赶来了娄简这里。许一旬换上玄绿相间的新衣裳,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好看吗?”
“好看。”夏念禾拍手赞叹。
夏惊秋斜靠在磨盘上:“像是没人要的菜皮。”
“你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许一旬卷起袖口迎了上来,“要不是小爷我牺牲色相,怎么会发现这么多线索?你还不快谢谢我!”
“就是,就是!”夏念禾在一旁帮腔,“许小郎君可厉害了,不仅帮你查案,还没有打草惊蛇,就连方才被他打晕的婢子都不知道他早就把尚书府逛遍了。”
“才几天功夫,你胳膊肘便向外拐了。”夏惊秋看出来些许端倪。
“阿旬的确长进了。”
“那算什么!”许一旬翘起了尾巴,得意道,“我这身功夫可不是摆设。轻重拿捏的恰到好处,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睡了一觉呢。”
夏惊秋甩了他一个白眼:“德性。”
“不像某些人啊,连脱身都难。”
夏惊秋走到娄简面前:“我觉得将竹塌吊起来杀人的法子不可行,一来,两个人躺在竹塌上的份量并不轻,想要拉动竹塌并不轻松;二来,即便是方应淮当时已经睡着了,被悬空吊起多半也会被惊醒。”
“如果……被下迷药的方应淮呢?”娄简撑着下颚问,“方应淮被下药之后在榻上昏睡,凶手便是乘着这个时候布局杀人,待到行凶结束,柳怜南上塌安睡,自然是不知道身旁之人已死。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不对,当时屋中血腥味那么严重。柳怜南不可能闻不到,这对一个正常人来说也是极为容易被察觉的。”
“想要损毁人的五识又不是难事。外伤或是药物都有可能。”娄简摊开双手示意着自己,“你看我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