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正撞上阴着脸的丁老太,两夫妻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颤声道:“娘……我听说……听说……”
“听说什么?”丁老太啐了一口,“几个小东西命硬得很哩!鬼见了都愁,阎王老爷才懒得收他们。”
两夫妻心下一松,瘫软在地上,何秋娘更是后怕得哭了出来,都怪娘的脸色太吓人了,他们还以为……
不过再一想,娘对着他们好像一直都是这副……的面孔……好的,那没事了。
“瞧瞧你们这个怂包样,老婆子真是命苦,家里没一个能经得起事的。”丁老太撇撇嘴,瞪了两口子一眼,骂骂咧咧地走了。
老大两夫妻也不在意,彼此相扶着站起身,拍拍身上沾着的灰尘,进屋瞧孩子去了。
木头和虎子都已经醒了,正苦哈哈地喝着药,沉渊这副身体在她进来的时候就没事了,如今健康得不得了。
但细胳膊拗不过奶奶的老枯手,也被按头喝了一碗,口腔里一直充斥着股古怪的味道,整个人都恹恹的。
295捂嘴偷笑,能让大魔头吃亏的人不多,只能说,你奶奶还是你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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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老大两夫妻看见孩子们这样子,又好气又心疼,不免问起他们落水的原因,只是三人当时迷迷糊糊的,谁也说不清楚,就连沉渊都还没弄明白,更别提两只小的了。
何秋娘刚刚好转了些的脸色又变白了:“该不会是招惹到脏东西,被迷了眼吧?”
“不会吧?”丁老大也没有比妻子好多少,时人迷信,地里的庄稼收成收了些,都能怀疑上是否得罪了什么东西,更何况几个小的这种情况本就神神叨叨的。
等坐到桌子边一商量,丁老太当即拍板:“明天我去下乡村请神婆来瞧瞧,把你们脸上的表情都收一收,又不是什么大事,一个个摆着个死人脸干嘛?老婆子还好着呢!”
虽然她的语气不太好,但一家人顿时像有了主心骨一样,精气神都好多了,开始张罗着吃饭。
晚饭是稀粥加咸菜,一人一个小孩子拳头大的杂粮窝窝头,瞧着很寒酸,但个个都吃得津津有味。
沉渊尝了一小口窝窝头,比原主记忆里还拉嗓子,实在是噎不下,就掰成两半给木头和虎子了,两小只一点也不嫌弃,笑得跟捡了宝似的。
“遭瘟了你们两个,姐姐的口粮也抢!”丁老太瞧见了,扬着筷子点着两人就开骂,“老婆子是短了你们的吃,还是缺了你们的喝?一天天惦记着家里人的东西,只管窝里横是不是?”
两小只被吓得讷讷地埋着头,手指捏着粗糙的窝窝头,都不敢吱声。
“奶……”沉渊听得头疼,“是我吃不下,主动给他们的。”
“你……”丁老太瞪了她一眼,沉渊看她样子就知道又要骂自己,抢先一步打断了。
“奶,你能不能别总骂人?没见家里人都不敢在你面前吭声吗?你总希望我们立起来,可每天都把大家骂得抬不起头,还叫人怎么立?”
才来了半天不到,净听老太太骂人了,嗓门又大,话又粗俗,弄得人脑瓜子嗡嗡的,她着实喜欢不起来这种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