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落到淮瑾的双颊上,把人从突如其来、令人晕头转向的惊喜中拉回现实。
淮瑾的手抬到一半,又无力的垂放在他膝上,任由这人咬得自己嘴里满是血腥味。
扇动的长睫挠得江瑀掌心有些痒,他从带着腥甜味的唇上离开,随即将人抱在怀里,才拿开盖在他眼上的手。
乔希师兄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他这样真是太丢脸了。
两人交颈相拥,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温度,但谁也没说话。
江瑀平复了心情,才松开了这人。
他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狈,遂拿着衣带走到窗边,整理被扯的乱七八糟的衣衫。
淮瑾站起身往门外走去,片刻后,他端回来一盆温水放在桌子上,便背对着窗坐着,自己拿手帕擦着唇上的伤口。
这人是属狗的吗?比他还能咬。
淮瑾沉着脸,没完没了的擦着不断渗血的唇,心里是说不上的复杂,不知该难过还是该高兴。
江瑀走到桌边洗脸,收拾好后让小安子换了一盆水,又吩咐他去买两顶帷帽。
两人一个眼睛红肿,一个唇上有伤,实在不宜招摇过市。
要是他一个人还没什么,可淮瑾相貌太出挑,像是行走的戏台子,总能让人瞧得目不转睛。
他不想跟着当猴子。
江瑀把他的帕子浸泡在清水里,帕子上的血迹顿时散开,将盆中的水都染成浅粉色。
拧干水后,江瑀把帕子递过去,淮瑾却不接。
他仰着头,意思非常明显。
江瑀挑了挑眉,照着他面颊又狠狠亲了一口,才帮他清理唇上的血迹。
淮瑾脸上一暖,双眸霎时似月下秋露,莹然生辉。
他嘴角翘起弯弧,结果血珠渗得更快了,惹来江瑀一记冷眼。
二人收拾好后,小安子也将薄绢帷帽买了回来。
淮瑾惦记江瑀爱吃这里的烤鹅,便带着人上街寻酒楼。
正是午时,街上行人少了一些,两人带着帷帽走在四月的暖阳下。
江瑀的哭泣像是晨间的雾,在阳光照耀下消散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