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躺在床上纹丝不动,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女子伸手要将小鱼拉起来,看了看众人,一脸无奈,腼腆笑道:“诸位莫怪,小鱼平时很听话的。”然后又催促起来:“你这孩子怎么还耍赖了。”
沈醉一只手放在女人的胳膊上,闭眼摇了摇头。
女人看着沈醉认真的表情,忍不住滴下泪来,明明在门口就将沈醉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却还不死心,责骂小鱼:“小鱼!你再装,今晚便不要回家了!怎么能在城主府叨扰人家呢?快点起来……”
小鱼还是没有动一下,只有很微弱的呼吸让胸膛起伏着。
于野不忍心,上前拉住想要拉起小鱼的女人,轻声道:“李婶,小鱼可能,可能醒不来。”
“怎么可能?”李婶直起腰,泪眼婆娑,抹了一把眼泪,道:“小公子,你不知道,小鱼经常和我开玩笑,每次下水半晌都不出来,总是淘气,将我吓得要死。现在定是又在吓我呢。”
“李婶。”沈醉看着李婶,认真道:“沈某已经尽力了,您还是准备后事吧。”
沈醉不忍李婶再自欺欺人下去,这话说得直接,李婶当即怔住,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和善腼腆的笑容,只是泪水似决堤一般,无法再装下去。
她跪到沈醉脚边,抱住沈醉的腿哭求:“求沈大夫救救我儿子,我已经是个寡妇了,我不能再没有儿子。”
“李婶,你先起来。”
于野只见沈醉面上除了不忍,再无一丝波澜,扶起哭泣不止的李婶劝道:“如今挨着也是受罪,不如让他早点解脱。”
李婶是个性格绵柔的女人,也没有为此攀咬城主府,或者讹诈银钱。
管家叫人将小鱼送回自己的家中,并另外给了些银钱,好叫这个孤苦的女人能将孩子好生下葬了。
于野在房中气得来回踱步,道:“必须找出这个狗东西,李婶太可怜了。”
“于兄,你别着急。”路云长劝道:“我们既然看到了,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楚蒙置身事外地喝着茶水,对路云长假仁假义的话没有一丝好感,对于野揶揄道:“你自顾不暇了,还有心情多管闲事?”
于野一想也是,可李婶哭得悲恸,不免叫人共情了,竟然忘了此行来姑苏城的目的。
路云长这才想起于野他们见过沈醉,蛊虫到底如何还未和他说,便道:“你们的蛊虫可有法子解?”
于野看着沈醉淡漠的神情,摇摇头又点点头,道:“有是有,只是……”
“只是什么?”
沈醉忽然道:“如今你们等墨阳和上官姑娘成亲后,他继承了城主之位。那朵破花便是他的,到时你们是求是交换,与他说便是。”
“为何要他们二人成亲?”众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