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倏睁开眼睛的时候,不确定自己是否还在梦中。她感觉身体很重,仿佛沉在水底。直到程知行的脸出现在眼前,她才确定自己醒了。
“要不要喝水?”
她没作出任何反应。
“饿不饿?”
她仍旧没动一下。
“那你再好好休息一下,我过会儿再来看你。”他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谢倏从床上坐起来,环顾四周。窗外依旧是连绵的群山,但显然这不是之前的地方。床头柜上放着吴优死前交给她的戒指,她拿起那枚毫无装饰的银戒指,用衣服一点点蹭掉表面的氧化层。
拥有另外一枚戒指的“那个人”是谁呢?她不知道。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她一点都不了解她的弟弟。
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沾湿衣角。她曾经想过,吴优可能会因为很多事丢掉性命,但她从未料到,他会为自己而死。
过了一会儿,程知行果然又来了。他端了一盘食物放到窗边的小桌上,对她说:“先吃点东西吧。”
谢倏抹了抹眼泪,机械地走下床,坐到窗边,吃起盘子里的东西。
“他要杀我,我没有别的选择。”程知行的语气平静得可怕。
谢倏仍然没有说话,只是一口口咽下食物。
“相信我,走到这一步,实非我所愿。”
谢倏猛然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说:“我也想杀你,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程知行皱了皱眉,用手扶了扶额头,现出一丝痛苦的表情。过了一阵,他才说:“如果我喜欢的猫非要挠我,那我会拔掉她的爪子,但我不忍心弄死她。”
他抓起她的手腕,捏得她生疼。
“不想丢了自己的爪子,就学着做一只听话的猫咪。”
“我吃完了。”谢倏挣开他,站起身朝房间外走去。
行动的第二天,骆君稀一早就赶到了市局,得到的却是再次失败的消息。
“还有人在给程知行放消息?”
薛局凝重地点点头道:“看来,这个人的存在连老丁也未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