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么复杂的方式投毒,确实很难追查,要不是小谢提到死老鼠的事,我怎么也想不到是这种杀人方法。”李超在一旁感叹道。
“小剂量缓释投毒一方面可以模糊作案时间,让进入过房间的每一个人都一起分担嫌疑,另一方面,也能在不直接出面下毒的情况下完成杀人,只差一点就是完美的犯罪了。”骆君稀说。
谢倏托着腮,像是还有什么地方没想通,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那张圣谦呢?如果是张仲泽把他推下楼的,动机又是什么?”
“这件事我大概有点思路了,你知道科圣发起这次内部自查的幕后推手是谁吗?
“张圣谦?他为什么……”谢倏猛然意识到什么,惊叫出声,“啊!难道他知道张伯骏是被嫁祸的!”
“对,他可能是知道了真正的投毒者是谁,所以那天,他真正约出来见面的是张仲泽而不是张伯骏。他会死,很可能是因为他手里有什么证据威胁到了张仲泽。”
“这么说,张圣谦也想让张伯骏当那个替罪羊?为什么呢?”
“因为张伯骏是根正苗红的继承人,一旦上位,他仍然有可能继续被边缘化,而张仲泽根基不稳,更好控制。”
“嚯……”谢倏作倒吸一口凉气状,说,“好歹毒的商战啊。”
她忽然把头转向骆君稀,盯着他的眼睛无比认真地问道:“骆支队,你没有什么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跟你争家产吧?”
“没有……”骆君稀一脸生无可恋。
“那就好……”稀倏看起来真是松了口气的样子,这让骆君稀更加无语。
当天晚上,骆君稀兑现了承诺,请李超和谢倏吃当地特色酸汤鱼。
他们坐在餐厅二楼靠窗的位置,从窗户望出去,就是繁忙的街景。这条老街保留了古香古色的建筑风格,年关将至,整条街上张灯结彩,时不时有穿着古典服饰的年轻女孩翩然经过,让人有一种恍若穿行到另一时空的错觉。
谢倏盯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出了神,都没有注意到刚才还平静不起波澜的锅里咕嘟咕嘟冒起了泡泡。
“小谢,开锅了,快吃鱼!”李超热心地提醒她。
谢倏回过神来,望着锅里一片繁荣景象乐开了花:“好香啊!”
她迫不及待伸出筷子,夹起一大块鱼来,李超一脸慈祥,笑着问:“除了上回,你以前来过黔丹吗?”
“没……”谢倏猛吃了一口,才答道,“第一次来。”
“那一会儿吃完饭,我们去转转?我也是第一次来,如果好玩,下次我再带我女朋友来。”说到女朋友,李超脸上露出一丝憨憨的娇羞。
“好啊,嫂子好福气。”对于玩儿的任何提议,谢倏必定发欣然接受。
李超和谢倏都颇有战斗力,三下两下,锅里的鱼捞了一大半,桌上的涮菜也下去了一盘又一盘,骆君稀却像被施了什么行动缓慢的咒语,半天也动不了几筷子。
谢倏看不下去,忍不住说:“骆支队,你又减肥吗?”
“我们骆队饮食可清淡了,这么重口味的东西,他怕是吃不惯。”李超替他解释道。
“你吃你的,管那么多。”
不知道是不是谢倏的错觉,骆支队语气里怎么透着几分娇嗔似的呢。
“做人不要那么清心寡欲嘛,多辛苦。”谢倏夹起一大块沁满汤汁的鱼肉,放到他碗里,说,“这个黄金位置的活肉,必须留给您。”
骆君稀并不很抗拒地尝了一口,然后淡淡一笑说:“这样就算不‘清心寡欲’了?”
他的笑里锋芒似有似无,谢倏没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只觉得此刻的骆君稀和平时不太一样,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