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洲的眼睛里泛起泪光,他伸出颤抖的手捡起一根骨头,在身上蹭了蹭,试图擦掉上面沾的土,却听林博阳在身后喝到:“土狗当然应该吃土,擦什么擦!”
秦洲吓得差点没拿住那根骨头,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方俊,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
秦洲走了过去,把骨头递到他面前,小声说:“对……对不起……”
“TM的婆婆妈妈的你们演戏呢?放他嘴里,快点!”林博阳不耐烦地催促。
“阳……阳哥,算了吧……”秦洲回过头,哀求道。
“Cao!”林博阳从椅子上弹起来,三两步走到他面前,抡起拳头照着他脑袋就是一下,“算了?你是谁,也敢来命令老子!”
他一把抓住秦洲的手,把那骨头往方俊嘴边放。方俊死死紧闭嘴唇,他便伸出另一只手强行撑开他的嘴,把那沾着尘土的鸡骨头塞了进去。
然后,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露出得意的笑容:“阳哥喂了你骨头,以后可得听阳哥的话。”
秦洲抽回手来,看着满嘴是血的方俊,崩溃地啜泣起来。
林博阳皱起眉头,对另外两人说:“整天哭哭啼啼的,真TM扫兴,吃完没,走吧,晚上泡吧去,老陈说叫了几个妹子。”
三人摇摇晃晃走出了烂尾楼,过了很久,秦洲终于停止了哭泣,他抹了一把眼泪,去扶方俊起来,他从书包里掏出纸巾,结巴着说:“你……你擦擦……”
方俊撇头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污,接过纸巾,冷笑着对秦洲说:“你胆子这么小?那么怕那几个人渣吗?”
秦洲没说话,呆呆地看着他。
“我叫方俊,你叫什么名字?”
“秦洲。”秦洲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心里的话,“你怎么招惹了林博阳?”
“他说他爸给学校捐了栋楼,我问他爸给汶川捐了多少,他就破防了。”方俊说这话的时候,竟还有几分得意。
秦洲忍不住笑了,说:“你这人……还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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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
好不容易考上了申海的大学,秦洲原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林博阳那帮人,然而,当他在宿舍楼下看见徐绍朝他招手的瞬间,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噩梦远没有结束。
“你小子,手机号都换了,不会是故意躲着我们吧。阳哥很想你,天天念叨你的名字呢。”
“我还有课。”秦洲绕过他,往楼里走去。
徐绍一把拉住他:“什么课不课的,你还是大学生么?阳哥在等你呢,别废话,跟我走。”
徐绍带他来到一间高级公寓,门一打开,便看见沙发上坐着的林博阳,他冲着秦洲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大学生就是不一样,请你来一趟不容易啊。”
秦洲冷冷问:“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咱们这么多年的老同学,许久不联系怕是要生疏了,以后,还是得跟我们一起多出来玩玩。”林博阳拿起茶几上的醒酒器,倒了一杯红酒,对他说,“来坐啊,今天我们哥儿几个好好喝上几杯。”
令人庆幸的是,这天三个人并没有戏弄他,真的只是和他一起喝酒,酒过三巡,林博阳搂着他的脖子,说:“秦洲,你觉得这房子怎么样?”
“挺好的……”
“你喜欢就好,哥替你租下来了,已经付了三个月房租,哥对你是不是没得说?”
“什么?……”秦洲一脸困惑,“阳哥,别开玩笑了,这么好的房子……我租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