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像是一具被遗弃的尸体。
长杳松开手,无意识的怔怔跌坐在地上,似乎有些不属于自己的陌生记忆在一瞬间涌入意识,充斥着,叫嚣着。
就好像,自己本该更早与他相遇的。
【…这就是原剧情自我矫正的强大吗?明明女主被拐卖了十多年,她跟身为太子的男主应该是绝无可能再见面的才对。。】
【就算能见面又怎么样?一个被朝歌踢出局的废物女主罢了,我家朝歌小天使现在可是太傅府的团宠,她给朝歌提鞋都不配好吧。】
【看着这俩男女主就烦,干脆锁死了一块死了得了。】
有更多尖锐刻薄的话不受控制的传入脑海。
指甲在掌心掐出印痕,疼痛让长杳的思绪更加清明,不断的消化着刚才听到的话。
雨水湿润的额发遮挡下,她双眸晦暗,像是打翻的浓墨砚台。
女主?男主?反派?
卸下竹篓,扔下伞,长杳咬咬牙将青年搭在自己背上艰难的负担着他的体重,已经顾不得脚下泥泞,裙摆濡湿,一步一步朝着来时路走去。
【她还真把男主救了……】
【无所谓,两个废物惊不起什么风浪。我先撤了,等朝歌小天使出场的时候再来看。】
【走吧走吧,真倒胃口。】
等长杳连背带拖的将青年带回院子里时,累得几乎喘不过气,浑身湿漉,狼狈不堪。
来不及休息,长杳将他最外面那件袍子脱下来,扶着他上床躺着,又熟练的煎了碗风寒药给他灌下,最后将被角掖紧。
青年腿上似乎有箭伤,像是清醒的时候曾经蛮力将箭头从腿上拔出。
伤口糊成一个肉洞,隐约有腐烂发脓的迹象,触目惊心。
长杳没有犹豫片刻,用从他袖子里找到的匕首在烛火里烧红,硬着头皮剜去一块烂肉。等上完草药将伤口裹好,昏迷不醒的青年脸色总算不似最开始那样苍白。
她长舒一口气。
天幕阴郁低垂,屋内也昏暗,唯独煎药的小灶冒着星星火苗噼里啪啦作响。
这间屋子摆设异常简陋,从墙角积灰的药柜不难看出曾经是间小药铺。只是陈设空旷毫无人烟气,仿佛荒废已久。
嗅着床帷间淡淡透着草药清浅的香气,长杳枕昏昏沉沉在床侧累得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床上的青年已经意料之中的不见了踪影。唯独被褥尚还留有余温,证明她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梦。
长杳动了动,掌心被什么东西硌得有些发疼。